清楚記得,我們是11點30分準時登入“一天門”的。
為了節省些體力,運用一年多來戶外登山積累的經驗,從進入“一天門”開始,就為妻適宜地調整好了登山杖的長度;鬆緊適度地調整好了登山杖的腕帶;不時地向妻提醒著,攀登石階路時身體需要前傾、速度需要降低、步伐需要沉穩,以及所能達到的事半功倍的攀登效果。這些也許就是她一路上出乎預料的顯得從容淡定,一路上不用怎麼停歇就攀登到“中天門”,仍然顯得神采奕奕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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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三里碑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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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計算,從“一天門”到登頂泰山,“中天門”僅為登山的半程,那麼到達今日登遊的目的地——“南天門”的路程已過大半。
我們知道,泰山的標誌性盤路——陡險的十八盤就在前方,正等著我們去攀登。
經過約二十分鐘的補充休整,有了剛剛開始登山啟程的輕鬆感覺,和妻打理好行裝,找熱心的遊客在石坊下給拍了張合影照,以“中天門”為起點繼續向“南天門”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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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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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從“中天門”到“南天門”都是攀登泰山的精華所在。
自“中天門”向北約三華里的距離,為有名的“快活三里”路段,也是登遊泰山最為輕鬆愜意的一段路程。一路上路平景幽,林茂風清;路旁立有碑刻為記。
順著一條由青石板鋪就的山路緩緩而上,古柏蒼松一路可見;路旁景玩賣點玲琅滿目、紅火吉祥;兩側摩崖石刻目不暇給,石刻風格或遒勁有力,或瀟灑飄逸;“雲路先聲”“山輝川媚”、“曲徑通霄”、“天上人間”、“若登天然”等碑銘石刻一 一逐步映入眼簾,帶給人一種寓自然人文於一體的渾然天成感覺;路遇有名的“鼠字”碑石刻,至今迷霧一團,其意難解,其字難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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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鼠子碑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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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快活三里”的一大段路程,沿路兩側,年代久遠、造型風格不一的摩崖石刻,不知蘊含著多少不為人知的人文故事;同時給人的感覺,如此這般歷史悠久、內涵豐富、寓意深刻的泰山石刻文化,無形之中起到了昇華物質,物化精神極大作用,使毫無活性可言的泰山石有了靈氣,充分體現了文人墨客們賦予給大自然的美感體驗。
因於曾經登遊泰山,一路上慢悠悠地欣賞著略感熟悉的“快活三里”美景,使人的身心格外的輕鬆順暢。走過供奉著福、祿、壽三神的“增福廟”、迎天石坊、斬雲劍等人文景觀古蹟,來到“雲步橋”上。
站在橋上憑欄而望,北有成片陡峭的大片石崖,石崖上題刻遍佈,景色絕佳;雲步橋下“至此始奇”幾個石刻大字,預示著泰山盤路的雄奇險要,絕佳美景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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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需要加敘,妻雖然是第一次登山,從年齡上已近花甲,一路上,從沒有表現出為難怵頭之色,從沒有叫過苦和累。
但已經多次登過泰山的我心裡很明白,她是一直在用自身的毅志力在堅持著,或者說是我們一路的愉悅心情一直佔據了主導地位,對攀登中的苦與累有所沖淡的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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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步橋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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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雲步橋”,很費勁地攀登著疊次出現的,比過來一路上陡的多的上山盤路。一直不停的向妻提醒著:不要忙,要一步一步的來;要身體前傾,要讓山杖起到應有的作用;不用忙了、我們的時間還很富餘,我們的登山過程在時間上是不封頂的。
在從信心上對妻不斷的予以鼓勵的同時,一邊沿路回頭飽覽著太陽西照下的泰山美景,一邊拍照記載著時而映入眼簾的摩崖石刻,一邊給妻講解著知之無幾的泰山人文故事,感覺著沒有用多久的時間,沒有花費多大的氣力就攀到了“飛來石”和“五大夫松”的石坊下。
在石坊下,注目向西而望,山坡上虯枝下伸的迎客松非常地醒目,好像在有意躬身招手,迎送著來來往往的遊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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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五大夫松石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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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五大夫松”石坊,為富有神秘傳奇色彩的“朝陽洞”,說是洞內原本奉祀著元君像的,在洞的周邊沒有看到相關的文字記載,當然當年奉祀著的元君神像也不知又搬家到了什麼地方去了,原先對隱隱約約的傳奇故事是聽說過的,到現在早已無憑無據的了。
當然故事還是有的,因為幾千年來所賦予的泰山文化就是不乏人文故事。攀登到這一段盤路上,需要說上一說的人文故事,應該是“碑以崖名”的清乾隆皇帝的“萬丈碑”。
在距“朝陽洞”五十米東北面的絕壁石崖上,刻有乾隆皇帝登臨泰山時所作的《詠朝陽洞詩》(詩文略),全詩共60字;“萬丈碑 ”高30米,寬12米,字徑大約1米,顯示出清乾隆皇帝作為一代君主的霸氣。其故事情節為:乾隆皇帝登遊泰山,在朝陽洞小息,讚歎泰山的絕美景色,如一副頂天立地的山水畫作,只是少了一方印章,於是便作詩一首,命人刻在萬丈巖壁上,就這樣當作了他的“圖畫”的“印章”了。
想想看,這樣豪氣沖天的人文故事,也只能出於皇帝,這樣的事情,也只有皇帝做得出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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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十八盤昇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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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朝陽洞”過古松萬株、松濤陣陣的對松山繼續向北,在一路對人文古蹟的欣賞中,步伐堅實、不緊不慢的攀登中,來到泰山的標誌性險段——十八盤上。
從盤道劈山而進的“開山”至“南天門”有近一公里路程的十八盤石砌臺階。我們不可迴避的先後經過了從“開山”到——“龍門”,從“龍門”到——“昇仙坊”,再到——“南天門”愈登愈難,愈上愈險的攀登過程。
站在盤路陡峭的石階上,仰視天門,盤路陡絕、似天梯倒掛;“南天門”就如登上天庭的門戶似的聳立在天梯的盡頭。
回顧身後,居高臨下,太陽西照,群峰競秀;金光燦爛,蒼蒼茫茫,陡然間讓人從內心深處產生一種少有的登高傲視之感。
在盤路兩側的石壁上,“天門長嘯”“層崖空谷”“天門雲梯”“如登天際”等貼壁人文石刻,就如在十八盤臨空風景盛宴中的一種佐料點綴,值得讓人著實品味,同時也增強了泰山十八盤天、地、人三者合一,亦真亦幻的宏大神秘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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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八盤上,我們掌握著慢、再慢的攀登節奏,營造著登賞與共、若登天然的寬鬆氣氛。幾次想用以山杖牽拉的方式助妻向上攀登,均遭到妻的婉拒。
來到“昇仙坊”下與妻小息。“昇仙坊”上臨岱頂天庭,咫尺仙境,似有飄然昇仙的意境。回視山下,有騰身雲霄之感;舉首仰望,南天門近在眼前,已經觸手可及。
受身臨“仙境”氛圍的感染,在“昇仙坊”下,妻很酷地擺了一個祝賀將要勝利登頂的姿勢,顯示出即將登臨天庭的喜悅和自豪。
從“昇仙坊”到達“南天門”的盤路斜豎觸天。盤路越來越陡,石階越來越高,就和日常生活中的登梯攀高無異,攀登者仰視即見前人履底。好在“天門”就在眼前,登頂已經勝利在望,無形之中,讓我們增強了一鼓作氣,登上“天門”,踏進“天庭”的信心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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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氣,登上天門平臺,細看“南天門”。作為泰山岱頂門戶的“南天門”為閣樓式建築,外方內圓、拱形門洞;上有黃瓦蓋頂,下有紅牆為襯,氣勢雄偉而不失莊嚴。
在“南天門”的門額上,題有“南天門”三個大字;門洞兩側題有楹聯一副,上聯為“門闢九霄仰步三天勝蹟”下聯為“階崇萬級俯臨千嶂奇觀”,顯得非常的莊嚴大氣。
登上“南天門”,在“南天門 ”下的平臺上俯視著巍巍群山,倒掛著的天梯——和妻一起,駐足良久。
時過下午五時,西下的太陽還很明亮,預定的“仙客來”賓館就在距“南天門”不遠的地方。傍晚時分的山頂上雖然有些寒意,但山頂的一切都讓人感到新鮮,恍如來到了天上人間。
和妻一路上不緊不慢地來到賓館,向工作人員表達了想在觀賞殘陽夕照後在辦理入住手續的打算,工作人員很熱情地陪著一起來到門外,很明確地給指明瞭到達觀景亭的路線。(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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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南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