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很多朋友會經常聽到這樣一個言論:“世界上最聰明的民族是哪個民族?是猶太族。”
因為就目前來看,世界前500強的公司,幾乎有接近一半是猶太人所創立的,而而且據一些機構所統計的“世界上智商最高的人”,其中有接近六成是猶太人,可以說猶太族這個民族在歷史上一直有著許多的故事,甚至有人說希特勒發動二戰就是為了消滅猶太人,因為如果讓猶太族成長起來的話,那麼實在是太可怕了,世界上將沒有任何一個民族能夠與之匹敵,但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其實在二戰之中,我們中國也曾經和猶太族打過交道。
家國不保
1921年,奧地利的首都維也納,一個非常富裕的猶太家庭之中誕下了他們的新生兒埃裡克。
這戶猶太家庭的父親在當時是一家成衣廠的供應商,他的生意做得非常不錯,而埃裡克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之中,自然也是得到了優良的教育。
從小到大,熱埃裡克一直非常熱愛運動,喜歡體操,喜歡跳舞,也學會了一些馬術,可以說是練就了一副非常出色的體格。
而埃裡克在自己未來的人生規劃中,也是想當一個體育運動員,但是這一切都在1938年這一年被打破了。
1938年,納粹德國發動了對奧地利的戰爭,吞併了奧地利,佔領了奧地利的首都維也納,在佔領了維也納之後,納粹德俄國的普魯士人便對奧地利的猶太人展開了一場種族鎮壓。
在當時的維也納,許多的猶太兒童被納粹德軍用鞭子抽著,在他們自己家的門上寫下了“JUDE”這樣的字眼兒。
“JUDE”的意思,就是德語中的猶太人,這樣寫在自己家的門上,就是為了把猶太人和德國人區分開來,很顯然,這是對於奧地利的猶太人進行的一場不折不扣的人格侮辱。
在我們中國的歷史上有一段時期叫做五胡亂華,匈奴、鮮卑、羯、羌、氐等五個民族攻入了中原大地,肆意屠殺著中原地區的漢人,並且他們會強迫這些漢人們和他們一起回到大草原上當奴隸,而且給這些漢人起了一個稱呼,“兩腳羊”。
這個是一個非常帶有侮辱性的字眼,並且是一個非常慘無人性的字眼,因為“兩腳羊”的意思就是說,在幹活的時候這些漢人們就是牲畜,可以拉車、扛貨,是相當於牲畜一般的奴隸,但是在物資匱乏的大草原上,一旦遇到了冰天雪地沒東西吃的時候,這些漢人就會成為這些胡人嘴裡的“糧食”,直接被他們剖心挖腹,切了吃了,而這樣慘無人道的惡行,在此時的奧地利幾乎重演了。
這些納粹德國的普魯士軍人們,用刺刀指著奧地利的猶太人們,讓他們在地上趴著走,並且還要在地面上薅草吃,不準站起身來,一旦有人站了起來,那迎面就是一刺刀,可以說在此時,奧地利這些猶太人和“兩腳羊”也沒有什麼太大區別了。
而埃裡克一家人也是遭到了迫害,他們被逼著去掃大街,在掃完大街之後,仍然要遭到納粹德國軍人們的毆打,而且這些納粹德國對於當地猶太人民的欺壓,可以說是越來越變本加厲,幾乎每過一個小時,就會有一條新的欺壓猶太人的法令出臺。
猶太人在街上遇到德國人,必須脫帽鞠躬;猶太人的孩子不允許進入學校;猶太人不允許進入德國境內;猶太人不準開門做生意...
可以說,納粹德國很快就把猶太人給逼到了一個死路,繼續在奧地利待著,那麼猶太人可能很快就會被這些德國人給逼死,在當時,幾乎每一個奧地利的猶太人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逃。
但是逃,又能逃往哪裡呢?
走投無路
在當時的維也納,幾乎沒有國家會給奧地利的猶太人頒發簽證,但是納粹德國卻偏偏就有了這樣一個規定,那就是隻有獲得了其他國家的簽證,猶太人才能被允許離開奧地利。
在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美國無疑是移民的首選,但是美國移民的門檻卻非常高,並且名額非常的稀少,而在1938年,美國對奧地利猶太人移民的名額早就已經沒了。
英國也是這樣,他們限制移民的數量,對於每一個移民到英國的猶太人都會進行嚴格的核查。
在這種情況下,猶太人自然是紛紛起身反對,要求獲得“國際援助”。
於是在1938年7月,由32個國家匯聚到了法國的里昂,對於猶太人目前的問題進行了一個討論,但是這場國際會議結束之後,得出來的最終結果卻是這些國家會停止向猶太人進行簽證。
本來是想著能夠獲得幫助,獲得國際援助,沒想到這一次呼喊,迎來的不是雪中送炭,而是落井下石。
頓時,幾乎整個奧地利的猶太人都絕望了,但是埃裡克卻不這麼想,他決定就算是拼了這一條命,也要給自己的家庭拼出來一條活路。
於是第二天埃裡克就出門了。
在當時,猶太人出門就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在路上沒有對德國人脫帽鞠躬的話,那麼迎來的很有可能就是一頓毒打,甚至說就算是哪個德國人失手,把埃裡克打死了,那這個德國人也是絕對不會受到什麼懲罰的,埃裡克就算被德國人打死了,那也是白死。
但是埃裡克卻沒有被嚇到,他毅然決然地奔走在一個又一個領事館之間,希望有一個領事館會給自己頒發簽證,但是很快,埃裡克的希望就遭到了接二連三的打擊。
美國領事館給他吃了“閉門羹”,英國領事館拒絕了他的請求,法國領事館直接潑了他一頭冷水,是真正意義上的潑了他一頭冷水。
頂著溼漉漉的頭髮,埃裡克踉踉蹌蹌地走在維也納的街頭,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他不知道有哪一個國家的領事館能幫幫他。
埃裡克無奈地蜷縮在維也納的街角,背靠著牆,雙目無神地看著天空,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起來繼續去尋找下一個領事館了,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們,埃裡克突然有了一種衝過去,一頭撞在一個德國人身上,讓他就這麼把自己打死算了的心情。
但是很快,埃裡克就發現了一家非常破敗的領事館,中國駐維也納領事館。
逃出生天
據埃裡克的回憶,在當時,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去的。
進入領事館之後,埃裡克低著頭,如同機械一般重複了自己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尊敬的先生,我是一個可憐的猶太人,我們一家已經活不下去了...”
重複了自己的懇求之後,埃裡克卻感到了一隻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又一頓臭揍,但是沒想到這隻寬厚的大手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明天帶上你的護照,還有其他身份檔案來找我吧。”
埃裡克聽到這句話,頓時睜大了眼睛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帶著和煦微笑的中年人,他幾乎不敢置信。
這句話,對於埃裡克以及埃裡克的一家人來說,無異於是天籟之音,這是讓埃裡克一家人活下去的聲音,飽含著激動的淚水,埃裡克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好的先生,請問您是誰?”
對方的這個中國男人笑著道:“我叫何鳳山。”
埃裡克回到了家,告訴了家人們這個訊息,一家人也是都非常高興,雖然在此時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中國在哪裡,但是隻要能逃出去,在哪裡都比維也納好。
第二天,埃裡克來到了中國駐維也納領事館,他交上了相關資料之後,拿到了何鳳山給他簽發的前往上海的簽證,而且是足足有20張,這20張簽證就是他們一家人生還的希望。
回到家之後,埃利克一家人便訂了11月末的船票,準備先去義大利,從義大利出發前往上海。
但是在1938年11月9日,維也納爆發了“水晶之夜”,猶太人的生活區被毀於一旦,無數的猶太人們在此夜喪生。
翌日,數萬名猶太人被德國士兵抓了起來送到了集中營內,而埃裡克一家也是沒有逃不過魔掌,幾個德國士兵衝進了埃裡克家的房子內,不由分說地把他們給逮捕了起來。
在被送入了集中營後,埃裡克瘋狂地爭辯著:“我們有簽證,我們有船票,我們要走了,不能逮捕我們。”
但是幾乎沒有人聽他的爭辯,幾個德國士兵反而嫌埃裡克大吵大嚷地煩到他們了,隨手就是一頓毒打,但是埃裡克卻依然掙扎著喊道:“我們有中國的簽證,是中國上海的簽證,我們要離開維也納了。”
幾個德國士兵看到埃裡克都快被打死了,卻依然在重複著這幾句話,他們才終於把埃裡克帶到了一個長官的面前。
埃裡克閉著眼道:“我們有中國的簽證,我們要離開維也納了。”
德國長官隨意揮了揮手:“你們的簽證在哪呢?”
“就在家裡,在我家裡的抽屜裡,我可以給你拿來看。”
看著面前已經奄奄一息的埃裡克,德國長官終於抬手一指:“帶他去拿簽證,如果沒有的話,就地槍斃。”
幾個德國士兵跟著埃裡克回到家中,拿到了簽證之後,又返回了集中營內,德國長官看著這些中國簽證,反覆琢磨了半天,才終於一揮手:“讓他們走。”
就這樣,埃裡克一家終於逃出生天,一直到了11月中旬,他們一家人才慌慌張張地逃離了維也納,前往了義大利。
在義大利,他們和上百個維也納的猶太難民一起登上了一艘輪船,在船上一問,埃裡克才知道這些人也都是獲得了中國簽證的。
這艘輪船就這樣,帶著數百名對於生存充滿了希望的猶太人,破開茫茫波濤,駛往了中國上海。
友國難忘
經過了近一個月的航行之後,輪船穿越了數萬海里的路程,終於在1938年年末抵達了上海,但是下了輪船之後,埃裡克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在此時,淞滬會戰才不過爆發了一年時間,日本人早已經佔領了上海,面前的上海,幾乎也是一片瘡痍,無數的難民們踉踉蹌蹌的四處躲避著有可能從頭上掉落下來的炸彈,這種景象和維也納相比,幾乎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是好在此時埃利克等人憑藉著外國人的相貌,總算沒有再被日本人追捕,他們來到了猶太人的集居地,終於獲得了食物和清水,而當吃到第一口熱氣騰騰的中國包子時,埃裡克喜極而泣:“這簡直是從天堂而來的美味。”
就這樣,埃裡克一家人暫時居住在了上海,但是沒過多久,第二次世界大戰就徹底地爆發了,日本在襲擊了珍珠港之後,更是對於這些有著西方面孔的人進行了管制,埃裡克等人被隔離在了虹口,而此時,埃裡克已經在在一家進出口公司內有了一份工作,這份工作他一干就是12年,並且埃裡克也沒有忘記自己,曾經想當一名運動員的夢想。
在這一段時間內,他積極地鍛鍊身體,並且還把體操和舞蹈等運動教給了當地的中國人,和埃裡克一同這樣做的還有數千名猶太難民,這些猶太難民之中,也有很多人有著非常專業的技能,像是醫生,律師,建築師,藥劑師,會計,藝術家等等等等,他們把自己的技能能毫無保留的教給了當地的中國人,並且在當地建起了咖啡館、歌舞會等等行業,創辦的一些足球隊、籃球隊和雜誌報刊,也給當時的中國人展示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中國人和猶太人相處得很好,我們沒有受到來自中國人的歧視,他們對我們如同兄弟一般親切,並且他們也很愛我們的孩子們。”在後來,埃裡克在他的回憶錄中曾經這樣的說過。
1949年,上海即將解放,在此時,埃裡克等外國人也接到了來自西方社會“離開中國”的命令,雖然很不願意,但是埃裡克等人卻還是不得不離開了上海,前往加拿大。
在加拿大的多倫多,埃裡克終於成家落戶了,後來他還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把自己的公司經營的紅紅火火,一直到了90歲,埃裡克的身體還非常硬朗,而埃裡克也經常對別人說:“如果沒有何鳳山先生,就沒有現在的我,我們一家人可能早就也和那600萬猶太人,一樣成為納粹屠刀下的亡魂了。”
“是中國人救了我們,是中國救了我。”
“我應該是半個中國人。”
一直到了2012年5月,91歲的埃裡克終於無疾而終,在彌留之際,埃裡克遙望著東方,那是中國的方向,他揮了揮手,似乎是在向這個曾經救了自己一家人性命的老朋友告別。
我們國家也曾經有過家國危難之際,所以我們知道那種朝不保夕、走投無路的感受,由己及人,我們自然也會用更加寬容的心態來對待外國友人們,海納百川,向來是我們一種處理國際事務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