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的王夫人是一個很關鍵的核心人物,她的戲份很多,身份複雜,又是榮國府的當家主母,可以說掌握著賈府的命脈,關聯幾個家族,也影響著書中一群主角的人生走向。
不幸的是王夫人是個糊塗人,作者官評“天真爛漫”!她不但雙商欠費,能力不足,還十分任性,沒學到祖宗的殺伐決斷,兵法謀略,只繼承了貪婪蠻橫,狠辣無情。
縱觀前八十回《紅樓夢》王夫人可以說是大事糊塗,小事狠毒。她憑實力演繹了一把什麼叫做一把好牌打得稀爛,男人娶錯老婆毀三代,以及自作孽不可活!
管家理事全不行,教育子女也不會,只知道自私自利,爭權奪利
王夫人的爺爺是伯爵,她是正經的大家閨秀,只不過她孃家是武將出身,父親又熱心撈錢,所以不太注重孩子們的文化教育。尤其是女孩子。
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王夫人連酒令也不會說,只能勉強看懂書信,到了王熙鳳乾脆大字都不認識幾個,來賈府管家後才認了一些字。
王夫人雖然比王熙鳳認識的字多一些,性格穩重端莊一些,但是她管家理事的能力簡直比王熙鳳差了十個薛寶釵。
很多人懷疑王夫人當年是劉姥姥口中的響快人,如今變成個木頭似的,是因為賈母這個做婆婆的打壓她。賈母的確是在打壓她,可是賈母為啥要打壓她?王熙鳳那麼囂張嘚瑟,賈母為啥還要寵著她呢?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王夫人無能!賈母看不上她這個無能又無趣的樣子。
賈母喜歡的都是些聰明伶俐又漂亮的人,王夫人一項討喜的特長都沒有,憑啥能討賈母喜歡呢?只靠陽奉陰違的假孝順嗎?賈母眼不花耳不聾,她看得比誰都清楚呢!
王夫人嫁給賈政,全靠賈府看上她孃家有爵位又有錢,嫁妝豐厚,哥哥當官有前途。賈母讓她當家,沒讓邢夫人當家,是要利用王家的體面和權勢搞外交,王夫人大家閨秀的身份比邢夫人這個破落戶更體面。
這一點從王夫人經常外出參加京城王公貴族家的婚喪嫁娶大小事務可以看出,除此之外,也她基本都在裝模作樣地吃齋唸佛,基本沒幹什麼正經事。
因為王夫人的能力實在讓賈母太失望了,她對孃家和婆家是非不分的態度也讓賈母傷透了心。這也是賈母提拔寵愛王熙鳳的原因。
賈母很高調地給王熙鳳湊份子過生日,感謝她一年到頭的辛苦,又當眾表揚王熙鳳辦事妥當,建立大觀園小廚房,辦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對小叔子小姑子們的好沒人能比。
其實都是等於賈母在打王夫人的臉,賈母對王夫人從來沒有這麼好,除了說她是木頭似的,就連賈赦娶小老婆都要藉機罵一頓“假孝順”。
王夫人管家能力不行的最直接表現,那就是王熙鳳病倒了,她就完全管不了。
王夫人便覺失了膀臂,一人能有許多的精神?凡有了大事,自己主張,將家中瑣碎之事,一應都暫令李紈協理。
看上去王夫人還是辦大事的人呢?其實這是作者的曲筆,給王夫人留了臉面。王夫人執掌中饋,內宅裡面哪裡有什麼大事?如果只是瑣事不管,何必讓李紈、探春、薛寶釵三個人一起上陣。
事實上就是王夫人根本什麼都不管,只當甩手掌櫃,偶爾聽聽彙報,聽了也是白聽。不信且看她針對大觀園婆子們夜裡喝酒賭博的事情什麼態度。
因又特請了寶釵來,託他各處小心:“老婆子們不中用,得空兒吃酒鬥牌,白日裡睡覺,夜裡鬥牌,我都知道的……你兄弟姊妹們又小,我又沒工夫,你替我辛苦兩天,照看照看.凡有想不到的事,你來告訴我,別等老太太問出來,我沒話回,……別弄出大事來才好。”寶釵聽說只得答應了。
透過王夫人對薛寶釵說的這一番話,我們可知大觀園的婆子們喝酒賭錢是常年就有的惡習,就連不管事的林黛玉都知道上夜的婆子們要聚賭發財。
通過後來發生的司棋私通,賈母親自出手治賭博,可見其嚴重性已經威脅到賈府內宅的安全,威脅到主子們的財產和家族名譽等問題。
可是王夫人竟然常年都不理會,覺得只要賈母不過問,不搞出人命就不算大事。其實當她真正搞出人命,逼死金釧和晴雯之後,賈母反而並沒有過問。
可見值夜班的婆子聚賭喝酒的嚴重性比鬧出了人命都厲害。可是人命也不是小事,賈政聽說金釧跳井後的態度,就是在譴責王夫人。
賈政聽了驚疑,問道:“好端端的,誰去跳井?我家從無這樣事情,自祖宗以來,皆是寬柔以待下人。——大約我近年於家務疏懶,自然執事人操克奪之權,致使生出這暴殄輕生的禍患。若外人知道,祖宗顏面何在!”
金釧是內宅丫鬟,內宅執事的就是王夫人。她在賈政眼裡並不是什麼賢妻,而是“操克奪之權”的暴殄之人,這可以說是非常惡劣的差評了,怪不得王夫人連襲人的事都不敢跟賈政說,怪不得賈政偏愛去趙姨娘屋裡歇宿。
可是,王夫人是真的不明白這些利害關係嗎?當然不是,她是糊塗,但沒有蠢到這個份兒上,這不過是證明王夫人對賈府的家世不上心管理,她一直都是摸魚在應付賈母而已。
一旦事情牽扯到她自己的切身利益,一旦關係到她的權力。王夫人的反應極快,雷霆手段也是非常可怕的。
比如繡春囊事件,邢夫人拿著繡春囊打了王夫人的臉,王夫人當即就氣了半死,認為關係性命臉面,親自跑去找王熙鳳興師問罪。她在路上都想好了,為了自己,連這個親侄女,昔日的得力干將都可以犧牲掉,只要給自己找回場子就行。
因為王熙鳳是邢夫人的兒媳婦,又是大觀園的管理者,如果這個黑鍋甩到她身上,邢夫人不就被打臉了麼!王夫人也能痛快了。王熙鳳就是從這件事上徹底被王夫人寒了心,看透了她只是冷血的精緻利己本質。
王夫人在王熙鳳這裡找不到便宜,就索性聽了王善保家的建議,瞞著賈母不管不顧的大規模搜檢大觀園,醜態百出。
雖然結局讓邢夫人的庶女迎春丟了醜,可也被王熙鳳反手一擊,誤傷了薛寶釵搬出大觀園,還被探春一個耳光,一頓義正嚴辭打了臉,就連薛寶釵都對她表示了不滿。
可見王夫人在維護自己妾身利益和權力的時候,是多麼的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犧牲誰都可以,只要保住她自己。
王夫人除了管自己,只在乎賈寶玉一個。所以,當金釧和寶玉調笑時,王夫人立刻變臉,像個夜叉潑婦一般,對金釧又打又罵,毫不留情地攆了出去,根本不在乎在兒子面前顛覆了慈祥和藹的形象。
更絕的是這件事寶玉明明也有錯,王夫人不過說了他兩句了事。包括後來寶玉因為戲子的事差點被打死,她自己不嚴加管教,居然讓襲人留意寶玉在大觀園裡不要作怪。
對比更鮮明的是,王夫人只顧自己的兒子寶玉不要被女人帶壞,根本不管賈環。
金釧明明說了賈環和彩雲在東小院做好事,王夫人全當沒聽見,事後還是讓彩雲當自己的大丫鬟,還縱容彩雲偷自己屋裡的東西給賈環,縱容彩霞和趙姨娘結交,這都是她內耗趙姨娘母子的小計倆。
兒子和父母的丫鬟亂來屬於亂倫,賈環要真的把彩雲給整懷孕了,賈政非打死他不可,賈府的名聲也會受損。
可王夫人才不會想這麼多,她只知道賈環越能作死,越不爭氣她就越高興,將來就沒本事和寶玉爭家產了,趙姨娘越是作妖就顯得她越賢德。
王夫人根本沒有能力管教子女,賈母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親自撫養元春和寶玉,以及把探春等孫女養在膝下。
王夫人自己管過的兒子只有賈珠,結果催逼功課太近,管得太嚴格,賈珠不到二十歲就死了。
賈珠死後,透過王夫人對兒媳婦李紈和孫子賈蘭的態度來看她並不愛賈珠,只是把他當成一個給自己爭光的工具人。
王夫人跟李紈仇人一般,兩人很少互動,王夫人也還從來不管孫子賈蘭,這種不疼長孫的奇葩奶奶也是罕見。
書中僅有一次王夫人管了賈蘭的事兒,結果還是很不留情面的把賈蘭新請的奶媽給攆走了,她跟李紈說賈蘭大了不需要奶媽了。這就是記恨李紈沒跟她彙報薛寶釵搬走的氣話,寶玉比賈蘭大好多歲,可是身邊依然有四個奶媽子伺候呢。
王夫人長期對李紈賈蘭母子的冷落,造成了賈蘭“牛心孤拐”的乖僻性格,後來賈府落難,賈蘭發達,母子不救賈府親族,能怪誰呢?根源就在王夫人這裡。
說到底,自私到極點的王夫人心裡只有她和寶玉母子倆。但凡她的格局大一點,她就應該明白,作為一個當家主母,她應該承擔起管理家族內部秩序,團結穩定家族內部感情,設法維繫家族發展的責任,如果沒有榮國府這個大家,她和寶玉哪有未來呢?
仗勢橫行:是非善惡全不管,任性妄為不靠譜
王夫人不僅是自私,而且還非善惡不分,她處事的原則很簡單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作為榮國府的當家主母王夫人連基本的是非善惡都分不清楚,處理大事完全憑自己的愛好任性妄為。
比如她從林黛玉一進賈府就不喜歡人家,跟人家一個六歲的小姑娘說:你要離我兒子遠點,不要招惹他。可是賈母明明就想在賈敏死後,讓寶玉和黛玉聯姻,延續和林如海的姻親關係。
因為林如海的前途非常好,是賈府在朝廷中重要的助力,將來也可以給寶玉的科舉仕途提供很多的幫助,古代科舉做官有個好岳父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好運氣。
賈政也和林如海私交甚好,可以說沒有林如海的舉薦介紹,賈府根本不能這麼順利把賈雨村這個強有力的關係戶招攬過來,順便還幫薛家解決了人命案子。
王夫人根本不考慮這些,她就是單純看不慣林黛玉病西施的樣子,又美又聰明,將來要是成了自己的兒媳婦,那寶玉肯定被轄制的服服帖帖,她這個母親還有立足之地嗎?
林黛玉果然也是有這個本事,寶玉對她簡直比對王夫人都殷勤,只要林黛玉掉幾顆眼淚,寶玉磕頭下跪不在話下,如果林黛玉說吃了寶玉的心能病好,寶玉大概也毫不猶豫的剜出來,還想給她煮熟了端到嘴邊。
這樣一來,王夫人就更討厭林黛玉了。由此引發的嚴重後果就是薛家一家三口留在了賈府,薛寶釵被拿來做了王夫人抗衡林黛玉的棋子。
金陵一霸薛家,沒落皇商,兒子還有人命官司,不學無術,好色荒誕,成年了頂不起家業。說出去誰不笑話,連親舅舅王子騰、王子勝都不搭理他們,來了京城都不讓他們去家裡住著,而是丟給了王夫人。
王夫人收留了守寡的妹子,外帶一對成年的大外甥和外甥女。她這個舉動賈政和賈母必然是不滿意的,雖然聯絡有親,但是賈家和薛家沒有直接親戚關係,憑什麼王家不管,就扔到賈家呢?
憑王子騰事業幹得好,升了高官,權傾朝野,賈家子孫不爭氣,要用得著人家。那麼薛家要是暫住也可以,可是薛家一住七八年也不走,放著京城中自己家的宅子好幾處不住,愣是把兒媳婦都娶進了賈府的小院裡,實在是惹人笑話。
可是王夫人不覺得有啥不對的。她覺得自己照顧妹妹一家是天經地義的。
王夫人非常不滿意賈政給安排的偏遠的梨香院,趁著女兒元春封貴妃抖威風,讓薛家三口搬到了榮禧堂附近,緊挨著賈府內宅,並且讓薛姨媽母女參加了省親大典,還讓寶釵住進了元春點明喜愛的蘅蕪苑,五間大房子。她的長媳李紈,榮國府正經的大少夫人,以及長房二小姐賈迎春都沒有薛寶釵住得好。
王夫人和薛家是都滿意了,可是本來就抱怨偏心的賈赦和邢夫人能滿意嗎?厭惡薛家,反對金玉良緣的賈政賈母能滿意嗎?
後來的賈赦求娶鴛鴦,司棋大鬧小廚房,繡春囊事件算起來源頭都在王夫人和薛家身上。更別提王夫人利用“金玉良緣”為幌子,害的寶黛兩人情感一波三折,氣的賈母連連出手反擊敲打。
家庭矛盾就是這麼一點一點激化的,如果王夫人是個懂事的主母,就算她想照顧妹妹一家,也應該尊重丈夫和婆婆的意見,畢竟這個家也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讓薛家老老實實的住在梨香院,遠離內宅,給薛寶釵找個差不離的婆家嫁了,哪有這麼多是是非非。
她偏偏自私又剛愎自用,仗著元春和王子騰的勢力,越來越得寸進尺,對賈母也越發不放在眼裡。
她不但支援寶釵攻略寶玉,還挖賈母的牆角把襲人安排給寶玉做預備小妾,攆走了賈母給寶玉準備的美妾晴雯,以及一群賈母喜愛的小戲子。她先斬後奏,賈母也不能為了個丫頭和她翻臉。
結果王夫人萬萬沒想到,她攆走的晴雯其實是個高傲清白的姑娘,就連張狂的芳官也沒和寶玉有過不軌行為。
反而是最會溜鬚拍馬的花襲人才是那個又當又立的“狐狸精”,早在寶玉十二歲的時候就引誘他發生了王夫人最恐懼的事情。
王夫人任性又實在不靠譜,給薛寶釵畫了個大餅又實現不了,因為薛家的階層出身擺在那裡,離著榮國府的門第十萬八千里,賈母和賈政不可能同意“金玉良緣”。
就算寶釵本人全優全能,還對王夫人言聽計從,為了討好表忠心,不惜拿自己的衣服給丫鬟做壽衣,王夫人自己也不能拍板她和寶玉的婚事。何況經歷了紫鵑試玉之後,王夫人被寶玉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萬一真的沒有了林黛玉,寶玉也死了,她該怎麼辦?
就這樣,一直把寶釵耽誤到了二十歲,還被王熙鳳設計攆出了大觀園,連寶釵對她都有所不滿了,建議王夫人直接關閉大觀園省事。
毀家敗業,兒女記恨,眾叛親離,結局難免牢獄之災
如果說王夫人無能、自私、任性妄為還都是關起門來自己家裡的醜事。
雖然不能管理好家務事,也不能教育好兒孫,還整出了一堆家庭矛盾糟心事,但是也沒什麼重大的害處,頂多就是家族的慢性毀滅,內鬥內耗,兒孫子女一個個都恨她。
但是,王夫人她還做了一件毀家敗業的大事,可能直接導致賈府抄家獲罪,她自己也難免牢獄之災,那就是幫助抄家的甄家窩藏贓物。“王夫人=亡夫人”這個《紅樓夢》中的諧音梗,只怕真的要應驗,她就是那個使賈府滅亡的女人。
《紅樓夢》第七十五回,有這樣一段細思極恐的描寫。
話說尤氏從惜春處賭氣出來,正欲往王夫人處去。跟從的老嬤嬤們因悄悄的回道:“奶奶且別往上房去.才有甄家的幾個人來,還有些東西,不知是作什麼機密事。奶奶這一去恐不便。”尤氏聽了道:“昨日聽見你爺說,看邸報甄家犯了罪,現今抄沒傢俬,調取進京治罪。怎麼又有人來?"老嬤嬤道:“正是呢。才來了幾個女人,氣色不成氣色,慌慌張張的,想必有什麼瞞人的事情也是有的。”
甄家既然已經被抄家,幾個女人慌慌張張的來賈府,而且還偷偷摸摸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送來一些財產,想讓賈府幫忙收藏一下。
窩藏犯官傢俬,這是欺君大大罪,王夫人真的是貪財大膽,仗著權勢糊塗油蒙了心,想錢想瘋了。要知道甄家的權勢其實不在賈府之下,甄家有位老太妃,還有位擔任金陵體仁院總裁的甄老爺,那是有實權的官。
可是老太妃剛剛薨逝不就,甄家就抄家了,可見是犯了大罪,要不然皇帝哪裡肯背這種人走茶涼的不孝惡名。賈府已經自顧不暇,家裡的財務虧空嚴重,已經需要典當應付,宮裡的元春也不得寵,天天有太監來賈府敲詐勒索。
在這種情況下,王夫人就算再怎麼缺錢也不該幫甄家保管贓物。因為這直接意味著賈府和甄家有關聯,那麼皇帝會認為甄家犯的大事兒也有賈府的份兒,畢竟關係這麼鐵,為了同夥都敢欺君了。
事後王夫人並沒有跟賈政和賈母彙報這件事,賈政很可能知道了因為王夫人不說會有人說,但是收都收下了,還能交出去嗎?賈母則可能一直被矇在鼓裡。
賈府是有政敵的,就是那位和賈府從來不來往的忠順王爺。從那個長史官就可以看出來,忠順王可不是善茬,否則賈政也不會對寶玉下那麼狠的手,鬧那麼大的動靜,就是要做給忠順王看的,實在得罪不起人家。
忠順王能打聽出寶玉和蔣玉菡換汗巾子的私密事,就能打聽出賈府和甄家的私密事,一旦王夫人藏贓這件事被捅出去,賈府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罪過再大不過欺君,尤其是外戚欺君更是古代帝王的大忌。
老太妃薨逝了甄家都難逃被抄家,區區一個不得寵的賈元春還有什麼阻力呢?乾隆的初戀寵妃慧賢皇貴妃那樣盛寵,結果她的父親也因為徇私枉法被嚴懲,還連累了許多族人。
所以,王夫人做的這件蠢事完全可能成為賈府抄家獲罪的突破口,繼而拔出蘿蔔帶出泥牽扯到賈珍扒灰,賈璉國孝家孝偷娶尤二姐懷孕,逼死僕婦,強搶民婦;賈赦為了古董扇子逼死石呆子,王熙鳳放高利貸,弄權逼死幾條人命,薛蟠打死馮淵的舊賬都統統跑不了……
這麼多罪名,賈府只抄一次家真的是皇帝手下留情了。王夫人作為主犯肯定免不了牢獄之災,就算皇帝念她是女流之輩,又曾是貴妃母親,也至少要問個流放的罪名。
到時候,王夫人才真的是自私自利一輩子,算計籌謀那麼多,到頭來全都一場空。
婆婆不疼,丈夫不愛,兄弟姐妹都想著利用她,連親侄女王熙鳳也跟她決裂反目;女兒元春犧牲在宮裡,恨她送自己去那見不得人的去處,一生不幸;養在身邊的庶女探春從來也不跟她一條心,心裡向著自己的生母和弟弟;天資聰穎,本性善良的寶玉也痛失摯愛,撒手出家,給林黛玉守靈去了。
王夫人的一輩子真的是一把好牌打得稀爛,大事糊塗,小事狠毒,該做的事情一件沒做好,不該做的事情做了一大堆,結果實在失敗的過於慘不忍睹了。
南山橘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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