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晨讀,繼續餘秋雨的《山居筆記》之千年庭院,講的是他那代人的“瀟灑”。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年青人,在他們的青春期,遇上了沒有書本、沒有老師、沒有課堂,他們可以揪鬥老師,可以把圖書館裡的書搬到院中燒燬。他們分成了“保守派”和“造反派”,在自己的領地鬥來鬥去。
隨後,他們又遇上了只帶隨身兩件衣服,一點吃的,擠進火車,想到哪就到哪,火車裡擠滿了人。一時間,他們的青春歲月熱鬧起來。然而,這段熱鬧只是短暫的,再後來,他們被送到廣大農村,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建設開墾家園。
讀到這裡,雖未見過過那麼熱鬧的場面,卻從影視劇中和文字的拓展中,腦海中想像當時的年青人是多麼“瀟灑”。在艱苦的歲月,那代人靠著一腔熱血,追尋著自己的“瀟灑”。
想到自己的青春歲月,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社會尚在計劃經濟時代,思想單純地只有吃、玩兩件事。父母需要工作,姐弟三人互相照應,被父母鎖在家裡,儼然三隻老鼠稱王。
把母親自以為深藏隱秘,準備留在過年吃的“寶貝”,如櫃頂上的地瓜,可以在火紅的爐蓋上,變成食用的美味。
兩米深的地窯下蘋果,對於一米多高的小人並不是難題,先用繩子順下一個木櫈,個高的我,踩著地窯凸凹的邊緣,慢慢向下落到木櫈上,順利拿到蘋果。上去時,有妹妹和弟弟的幫助,一起品嚐偷來的果實,格外香甜。
爆米花是兒時最美的零食,隨著一聲巨響,香甜味飄進窗內,三隻“小老鼠”開始策劃如何得到美食。
記憶中,一鍋爆米花需要5分錢,為了解決這筆“巨”款,三隻小腦袋趴在視窗,與爆米花老頭講條件,可否用家中的煤塊“易貨”。
得到允許後,迅速去倉房取上等的煤塊,用拴繩的土筐裝上,由我或是妹妹爬牆,騎在門樓上,先將煤塊運出外面,再踩著石牆邊緣落地。一大搪瓷缸子的大米,換來一大盆香甜米花,在父母下班之前,全部進入腹中。
兒時人小,最冒險的活動是蹭電影。鄰居叔叔是職工會議室的職工,遇到他時,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入。遇到陌生人時,或夾在大人中間擠入,或尾隨大人身後,冒充人家的孩子混入。
進入之後更是考驗,不能太痴迷看劇,還要提防隨時檢查的人。遇到檢票時,抓緊跑入廁所,假裝解決排洩問題,等到檢票人走後,再出來,坐到水泥臺上繼續看戲。好在,那時的人比較善良,只檢查一次,讓我們這些混票的人,基本能看上一部完整的電影。
那個年代,一切全靠供應。糧食有供應卡片,有糧店,需要開票,交由工人稱量。智慧源於勞動,糧店的空中有道鐵絲軌道和木板,票據被夾在其中,滑來滑去,糧食從帶斗的木桶進入自家的面袋,跟隨母親回家。
八十年代,經濟開始放開,有個錄音機都要隨手拿到街上播放,穿喇叭褲、帶墨鏡被歸為“壞“青年行列,不敢追求。只有準時守在收音機前,聽”小喇叭“開始啦,聽劉蘭芳的岳飛傳、楊家將。
鄰居家有了電視,三隻”小老鼠“又準時竄至鄰居家。時間久了,惹人家煩,不再給開門迎接。母親是個要強的人,在家中院內開始了副業,雞、豬為我們換來了電視。
從此,三隻小”老鼠“乖乖聽父母的話,及時完成作業,餵雞餵豬。春節時,不僅有新衣穿,還有許多好吃的食材等待。
現在想來,曾經的頑皮也是與父母鬥智鬥勇中過來的,雖然,只為吃喝玩樂,卻充滿無窮的快樂,幸福無比地成長。也讓回憶充滿無限的快樂,除了沒有好成績的遺憾,其他回憶拿出來分享,也許有同代人的共鳴。
少年不識愁滋味,而今識愁人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