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裡有句“先秦古墓看陝西”,這裡除了秦始皇陵,“秦公大墓”是迄今發掘的最大古墓;當然,除了這兩座典型古墓外,還有寶雞的益門堡村,不過這裡出名的不是古墓,而是“偽裝成古墓”的寶藏。或許有朋友會想起“何家村窖藏”,以及諸多大唐遺寶;這裡就要介紹一下“益門堡”了,實事求是地說,益門堡在陝西寶雞並不出眾,甚至算不上一個“大村”,以至於連考古專家對這裡也顯得並不重視。
村裡還有兩個“小土包”,這在遍地古墓的陝西並不少見,因此仍未引起考古隊的注意;其實不難理解,考古隊忙得很,為尋找古墓,可謂翻遍了陝西每一寸土地,益門堡也來過不止一次。當然,村裡的兩個“小土包”也早已認定為古墓,但一直沒有進行考古發掘;理由很簡單,早在1992年,考古隊就對兩座“小墓”進行了勘探,結果卻有點令人失望。
勘探資料大抵為:墓長2.8米,寬約1.5米,總面積還不到3平方,埋藏深度甚至僅有5米左右;對考古有研究的朋友或許知道,古人,尤其身份尊崇的貴族墓葬,一般都講究“墓大深埋”,如今“土包”就這點規模,即便是先秦“古墓”也該是平民墓,理論上發掘價值不高,因此考古隊一直沒動這兩座“小土包”。但是,考古的意義不在於發掘出多少文物,主要是為了佐證歷史;儘管益門堡兩座小墓價值不高,但誰也不能保證會有什麼“歷史遺蹟”。
總之,考古隊還是對益門堡兩座“小墓”進行了發掘;最初和先前預料的一樣,“小墓”裡僅有一副薄皮木棺,且早已腐朽不堪。可當開啟棺蓋那一刻起,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誰能想到,一副“薄皮木棺”中沒有屍骨,竟然填滿了各種金銀玉器。經統計,木棺中居然藏有200多件珍貴文物,僅是金器就有一百餘件;這哪裡是什麼“小墓”,如此數量,如此華貴的陪葬品,就是“貴族墓”也未必能有這樣的規模。
驚喜之餘,問題也隨之出現“如此多的陪葬,墓主人究竟是哪位重要人物呢?”奇怪的是,棺中只有陪葬,卻沒有屍骸,甚至連證明其身份的“隻字片語”都沒有;沒辦法,專家先對文物進行了鑑定,應為2600年前的產物,這不和秦公大墓屬於同一時期嗎?說到這或有朋友浮想聯翩“這兩座小墓不會是秦公‘疑冢’吧?”其實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但仔細想又不合邏輯;所謂“疑冢”就是規模相似的“假墓”,但這種規模僅限於墓的面積大小,理論上是不會有這麼多陪葬品的。
既然“理論”走不通,專家又從文物本身尋找線索,更為驚人的發現又來了;專家發現,“小墓”出土文物居然真的與秦公大墓的文物極為相似,專家甚至將秦公大墓的文物直接拿來與“小墓”文物進行比對。這一比再次驚呆了所有人,兩座不同墓葬出土的文物用“相似”形容已經不準確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說到這或有朋友會說“別瞎扯了,古代無論金器還是玉器皆出自純手工,既然是手工製作,就不可能一模一樣。”
這種觀點其實也對,無論古代還是今天,但凡器物是“純手工”製作,細節上肯定有所差異;因此這裡的“一模一樣”指的並不是文物細節,而是材料質地、形狀、尺寸等。舉兩個簡單的例子,例如“小墓”中出土的圓泡金管,秦公大墓同樣有出現;這兩件出土於不同墓葬中的文物,無論形狀、質地還是材質,基本上完全一樣,與其說它們是“兩件”,倒不如說是“一對”。
還有典型的“鴨首金帶扣”,秦公大墓與“小墓”中均有出土。這裡說明一下,如果“金管”是幾何形狀,兩座墓葬分別出土尚有“巧合”可能;但“鴨首金帶扣”造型複雜,且材料質地和形狀大小在古代是很難保證“一模一樣”的。可偏偏“小墓”中不僅出土了鴨首金帶扣,而且器物造型、材質,甚至雕琢手法都與秦公大墓中的鴨首金帶扣如出一轍;顯然,益門堡“小墓”與秦公大墓有著某些必然聯絡。
但說有聯絡吧,邏輯上又說不通。先從墓葬本身看,秦公大墓就不用多描述了,既有陪葬坑,又有豐富陪葬,標準的“貴族墓”;再看益門堡“小墓”,別說陪葬坑,整座墓葬的面積還不足3平方,且棺材就是個“薄皮木殼”。更重要的是,古人講究風水,暫且不說秦公大墓的風水如何,單說益門堡“小墓”;據專家分析,先秦時代的益門堡是典型的荒山野嶺,更沒有所謂的“左青龍,右白虎,前名堂,後靠山”,這樣的地形就是作為“疑冢”也不符合“秦公”的身份。
類似疑問還有很多,但無論哪種說法都很難與秦公大墓聯絡在一起;此時專家另闢蹊徑,誰說墓中一定要有屍骸的?對“秦公1號大墓”有了解的朋友或許知道,這座豪華古墓其實已經多次被盜了;由此展開想象,會不會是古代土夫子,在盜掘秦公大墓後,因為一時難以運走全部寶物,而將部分金玉裝入棺材,又選擇益門堡這種“沒風水”的地方偽裝成假墓呢?
說到這或有朋友會說“土夫子將寶貝偽裝成墓,這樣的情節在電視裡才會出現,太扯了吧?”公正地說,乍一看這種邏輯好像有點扯,但現實中並不少見,別說古人,就是今天也時有發生;或有朋友會繼續問“就算這種說法有可能出現,但土夫子為什麼不繼續運走這些寶物呢?”這問題就不好回答了,比如“何家村窖藏”,恰逢唐末亂世,埋寶人再也沒能回來、再比如“江口沉銀”等等,結果也是一樣。
不管怎麼說,益門堡“小墓”與秦公大墓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絡,也給研究先秦歷史帶來了“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