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李娜

編輯 | 簡佳

還是那個長久的話題：作為奶山羊第一大省，竟然奶不出一家上市公司？

11月19日，港股上市公司原生態牧業（01431.HK）宣佈，其間接全資附屬公司陝西瑞祥誠達牧業有限公司擬以1.31億元的價格，購買陝西綠能生態牧業有限公司奶山羊養殖設施、羊奶生產線，以及若干養殖場的土地使用權。

原生態牧業背後的實控人則是剛剛收購了陝西“小羊妙可”的中國飛鶴（06186），而“陝西綠能奶山羊”則是亞洲最大規模奶山羊養殖基地。

其實還是有些遺憾的。

飛鶴加註：為了牛羊並舉

在牛奶瘋狂成長的歲月裡，內蒙河北東北等傳統的養牛大省，依託自己龐大的畜牧業優勢，火速出現了一批巨頭公司——伊利及蒙牛。這其中有幾個因素我們認為很重要：地方政府的支援非常直接，大資本介入非常快捷，上下游併購多輪上演。

除此以外，也有一批中小型公司快速的登上了資本舞臺，比如原生態牧業。

原生態牧業是一家乳牛畜牧養殖及鮮奶生產商，公司主要從事奶牛養殖以及鮮奶生產和加工等。該公司成立於2012年，2013年11月即登陸了港交所。IPO募資28.77億元（2013年蒙牛完成了原生態價值6000萬美元股份的認購），隨後又在2016年增發配股，募資3.85億元。合計募資總額30多億元，實現了資本的原始積累。這是原生態牧業的第一次早期的資本覺醒。

透過中報發現，該公司主要盤踞在東北，分別在黑龍江省和吉林省設有7個牧場，佔地面積合共約為590.9萬平方米，其各個牧場實際規模可以容納6000頭至18000頭乳牛。產奶量超過34萬噸。在業績持續虧損後，近三年迎來了增長期，2020年中報實現營收8.58億元，淨利潤0.98億元。

經營了幾年後，原生態牧業迎來了第二次資本覺醒。背景原因是“併購潮”來襲，小個子的企業如果不選擇加入巨無霸，就有可能被巨浪掀翻。於是，原生態牧業接受了當時仍是其大客戶之一的中國飛鶴，在2020年9月份以約25億元要約收購了其近72%的股權，成為控股股東。

縱觀企業發展史，我們認為兩次資本意識覺醒在原生態牧業身上體現的非常重要。事實上，對於這個行業而言，“資本意志”正在發揮著難以想象的作用。

因為，羊奶粉是個新的細分賽道，以前飛鶴也是主要做牛奶粉的，近些年來嗅到了市場新機遇，開始加註“牛羊並舉”，在市場上推出了飛鶴羊奶粉加愛、佳瑞妙可、小羊妙可三款產品，可以說“搶羊”的賽道開啟的本身，就是大資本決定的。

至於小羊妙可，這曾經也是本土的企業，之前叫關山乳業，今年也被飛鶴收走了，我們曾在《飛鶴乳業收購“陝西小羊”：為了“牛羊並舉”？》一文中詳細地記錄過這一宗本土收購事件。

隴縣奶山羊：亞洲最大規模

也是因為這次收購我們關注到綠能牧場，竟然是——亞洲最大規模奶山羊養殖基地！（緣於《三秦都市報》2018年報道）

據瞭解，陝西綠能牧業4萬隻奶山羊養殖牧場於2014年9月開始投資興建，專案計劃總投資7.2億元，其中基礎設施建設投資3.2億元。並且在2016年媒體報道中，當時的關山乳業（也就是更名後的小羊妙可）和綠能牧業簽訂了戰略合作協議，鎖定了4萬隻奶山羊奶源。

這家牧場在2018年已經實現日產羊奶5.2噸，還分別在黑龍江、吉林籌建50萬隻的奶山羊養殖基地。在養殖方面，採用荷蘭先進的養殖技術，擠奶裝置均採用國外先進裝置，荷蘭的轉盤式棚架系統、以色列的控制及接收系統、美國的真空及接收系統等。

▲圖：綠能奶山羊養殖場

但我們注意到，從產業鏈來看，目前綠能牧場以提供基礎原材料羊奶源生產為主，沒有涉及到太深入的羊奶上下游鏈以及終端產品製作。在銷售半徑上，也多依賴本土的公司，主要專供小羊妙可。

其背後的公司陝西綠能生態牧業有限公司成立於2014年，從公開資料來看，直到2021年，陝西綠能牧業基本沒有融過資。從股權穿透來看，其背後的股東依然是以2位自然人主體，公司員工規模只有50——99人。

2017年，農業科技報報道：“由隴縣政府牽線搭橋，對234戶貧困戶將政府給予每戶的5000元產業扶持資金入股到陝西綠能生態牧業有限公司。貧困戶除每年能享受500元的分紅外，還可以在陝西綠能生態牧業有限公司上班。”

2019年則有報道稱，隴縣農村商業銀行專門推出了“富民乳業貸”，向陝西關中奶山羊良種繁育有限公司打造“5000只奶山羊良種繁育擴建”專案發放貸款1000萬元，並向全縣204戶養殖戶和家庭農場發放貸款988萬元。

如上資訊可以讓我們猜測到，隴縣區域的民營羊乳企業融資途徑還比較傳統，有可能是公司+農戶式的借道融資，有可能也是單一的依賴信貸資金。這種間接融資的手段，多適用於中小型企業，一旦具備規模就應該快速轉移到股權融資中來。

也許正因如此，大資本的併購才會在陝西羊乳產業中愈來愈猛。

陝西遺憾：錯失做大機會

我們對併購的態度其實一直比較健康，比如江蘇遠大控股（000626）買走渭南的“麥可羅”，山東江泉實業（600212）買走西安的“綠能慧充”，我們認為“單點小公司”加入“巨頭大鏈條”是可以理解的，同時陝西公司也在積極地對外收購，例如炬光科技收購德國LIMO。但“奶山羊”領域的出售我們卻相對遺憾，因為陝西是中國該領域的第1大省。

公開資料顯示：陝西奶山羊良種規模、存欄和羊奶產量、羊奶加工能力、羊乳製品產量、羊乳產品品牌數量以及羊乳製品市場佔有量等六項指標均穩居全國第1位，而且更宏大的目標是打造“千億級奶山羊全產業鏈”。

而且從時間上看，飛鶴蒙牛伊利等巨頭入局“羊奶粉賽道”也就是近一兩年的事，一件大家都剛開始乾的事情，我們怎麼就能輕易的輸在了起跑線上？

然而資本的集中化和高效執行已經是不可逆轉的發展趨勢，例如今年10月，伊利以總價62.45億元收購澳優乳業（1717.HK）34.33%股權，成為其單一最大股東，一舉成為中國乳企之間最大併購案。伊利也因此補齊羊奶粉產品線，有望躋身全球前4。

有專業人士向金融棒棒糖表示：如果陝西再不出具有全國影響的羊奶粉龍頭企業，肯定會成為收併購重點區域，將會流失掉諸多做大做強產業的機會，也就真的不會出現陝西的“蒙牛伊利”。

如果以建設性態度看，我們認為陝西還是有機會的。

1：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視：

在《陝西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於進一步提升產業鏈發展水平的實施意見》中，乳製品產業鏈入選了“11條重點產業鏈”，其間一定有“奶山羊”一席之地。

2：陝西存量企業還在發展：

目前陝西註冊資本在1000-5000萬規模的奶畜企業已經達到240家，和氏、卡培多、雅泰等的龍頭還在成長之中。

在“資本整合產業”的狂潮之下，我們認為關注“奶山羊”的力量應該再匯聚一些，例如政府的鼓勵與引導集中指向本土龍頭，幫助他們實現體量上的成長；例如本土資本能夠積極介入，引導企業衝擊資本市場；例如企業家精神的煥發，讓大家不要小富即安。

如上等等，也許是告別遺憾的必然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