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去,一年之內,我們迎來了不少經典遊戲作品的重製版,其中有著如《質量效應:傳奇版》這樣廣受好評,帶玩家們回顧往日傳奇的優秀作品,也有像《給他愛三部曲重製》這樣重新整理玩家們下限的“擺爛”作......眾多重製版遊戲之中,有一部作品因其無可撼動的全球第一大IP地位和不堪入目的製作水準而在玩家間產生了大量爭議——《寶可夢:晶燦鑽石/明亮珍珠》。
>>> 史上最糟的復刻與煥發第二春的“地下世界”:難以抗拒的元素?
不過呢,今天提到《寶可夢:晶燦鑽石/明亮珍珠》也並不是為了詳解它到底有多爛,畢竟這個全球第一大IP不考慮粉絲感受在正統作中肆意擺爛只想躺著賺錢的事已是路人皆知的事實,實際它也確實在這種質量下於兩週內輕鬆賣出了數百萬份,加大力度批評還是找個理由洗地都不能對現狀有任何改變——只能說《寶可夢》已經成為了眾多玩家遊戲生命中沒有替代品的特殊組成部分,沒有那麼容易放下。把這部糟糕的作品拿出來是因為苦逼小編在想著要和大家聊些什麼時,正好注意到一些《寶可夢》玩家圈內的非對戰黨朋友們對於本次珍珠鑽石復刻中“地下世界”和“秘密基地”系統的鐘愛,甚至可以一時遺忘主要流程中的負面體驗。這個......
這個“地下世界”是2006《寶可夢:鑽石/珍珠》原版就擁有的系統,玩家可以在這個縱橫於本作主舞臺神奧地區地下的巨大隧道系統中挖掘建設自己的秘密基地,打造個人空間,佈置陷阱、傳送帶等機關與其它玩家進行互動,即便單機模式下也可以進行挖掘化石之類的活動,在當時算是相當新穎的遊戲模式。相比前作《寶可夢:紅寶石/藍寶石/綠寶石》中允許玩家在遊戲地圖上特定地點建設秘密基地的玩法加入了充足的互動交流內容,即便放到今天這個粗糙的復刻版中也受到了玩家們的喜愛——原版《寶可夢:鑽石/珍珠》的老本確實雄厚。
(NDS平臺原版《珍珠/鑽石》的加強版《寶可夢:白金》中秘密基地的初始狀態)
為什麼時隔多年玩家們還是這麼喜愛這一玩法?我想一方面,《寶可夢:晶燦鑽石/明亮珍珠》太過照搬原版,且因為眾多BUG的存在導致其單機流程部分的體驗不一定能比過15年前的原版,而且就算外包商ILCA在對戰部分儘可能滿足了對戰黨們的需求做出了一個還能稱得上是不錯的對戰系統,真正的對戰黨們還是傾向於回到系統更新、圖鑑更全且有排位模式的《劍/盾》當中,而不是選擇僅有493圖鑑的《寶可夢:晶燦鑽石/明亮珍珠》。相比之下。“地下世界”獨特的聯機模式就成為了本次復刻中無法在伺服器早已關停的舊版中體驗到的獨家趣味內容。另一方面,人們對於“秘密基地”這種元素也總有一種難以抗拒感。
>>> “秘密基地”元素的陪伴與從小到大的幻想:成長中人類本性的體現?
不知道大家在成長的過程中中有沒有過在家長視線之外的“秘密基地”?或者至少會有一些影視作品中的相關元素留下美好的憧憬與回憶。就筆者個人的情況來說,動畫《小露露》中露露和夥伴們的小木屋是我最初有關“秘密基地”的記憶,在家之外的地方擁有一個脫離家長視線,只有自己或特定幾個同齡孩子才能進入的空間。
出於地域差異等多方面的限制,國內的大多數人可能並不會像北美的電影或動畫中那樣能夠搭建自己的小木屋或是樹屋,取而代之的只是會將一些大人視野之外的任意地方當作一個短暫的“秘密基地”,但許多適合兒童時期的我們接觸的電影、漫畫、小說等載體中從不缺乏這樣能給予我們無限遐想的虛構“秘密基地”。大概我在上面所說的《小露露》並不是一個能夠喚起多數人記憶的參照物,可如果提起《哆啦A夢》、《冒險小虎隊》系列,相信一定是會有很多人能夠回想起其中的“秘密基地”內容的。
在《冒險小虎隊》系列小說中,三名小虎隊成員雖然有著在世界各地進行驚險離奇冒險的經歷,但位於金虎中餐館地下的隱藏據點始終是他們最為重要的秘密空間,只需在餐館旁邊的老虎雕像的口中摸到機關,就可以開啟通往據點的道路——這種情節對於很多成年人來說都不失為一種難以拒絕的浪漫,更何況是尚在懵懂的孩童。
(正好《冒險小虎隊》的作者托馬斯也於近期藉助影片平臺重新在中國開始活動)
至於在《哆啦A夢》這個飽含人類奇思妙想的偉大系列中,有關“秘密基地”的元素就實在過多,誰讓我們的大雄總是有離開家逃避的理由,誰讓我們的哆啦A夢又總是那麼萬能呢。時至今日,當初捧著漫畫書或是守在電視前看可愛的“藍胖子”一次次用神奇的道具創造奇蹟的孩子們已經長大,那份曾經的幻想是否有保留呢?昔日裡在課堂上神遊九天幻想著自己的夢幻空間,現今是否也會在會議室或是什麼地方繼續惦記著自己的小世界?人人笑大雄,而最終,我們是否也像大雄一樣逃避了?
>>> 擁有絕對的控制權與絕對的自由的空間:尋求自我存在與發展
確實,從某種視角來說,人們追求“秘密基地”的情結與浪漫可以算是一種逃避,但究其出現的原因,大概有著比“逃避”更好更為合理的解釋。我們追求“秘密基地”這種自由度極高的空間時,比起想要躲避外界的什麼,更應強調的是想在這種空間中獲取什麼,不然還談何浪漫呢?在這個空間內自由展開自己的想法,並且掌握範圍內的一切,這種相輔相成的絕對自由與絕對控制比起簡單地“逃避”二字要更為符合我們在“秘密基地”這樣的存在上的幻想與追求。
幾乎可以肯定的是,每個人的“秘密基地”情結都產生於心智尚未成熟的孩提時代,對於孩子來說,獲取比逃避更為重要。現代“現象學教育學”的開創者馬克斯·範梅南曾就兒童尋找自己的秘密空間這一行為在其著作《兒童的秘密——秘密、隱私和自我的重新認識》中提到,兒童尋找獨特的“避難所”,在那裡體驗獨處,產生幻想,內心世界和外部世界完全融為一體,意識到真正的自我,精神也因此得以淨化,這是人類的本性,是一種自我存在和自我發展的體驗。
個人能力一般水平有限,只能藉助大師的話語,才更好地瞭解我們這種彷彿被刻進DNA的情結。它誕生於我們的童年,卻一直存續到了我們成長起來獨立走向社會。對於獨立的成年人來說,生活中存在的許多東西都讓我們想要逃避,但沒有幾個人會選擇一直逃避。從兒時繼承過來的這種對於自由空間的嚮往與幻想依然是我們一種淨化精神尋求精神寄託的良方,它可能不再拘束於簡單的“秘密基地”概念,變為更多複雜多樣的形式,但是我們還是會很自然地在其中覺醒自己的存在、感受人格中的“自我”、渴望未來的發展。
>>> 回到遊戲再走出遊戲:秘密基地
我似乎走出去太遠了......咳咳,現在回來。最開始我只是由朋友們提到的《寶可夢:晶燦鑽石/明亮珍珠》中玩起來十分歡快、不能自拔的“地下世界”及建設“秘密基地”中想到了為什麼這些元素會如此吸引人甚至會讓人暫時忘記這是一個糟糕到破紀錄的復刻版《寶可夢》,就一直延伸了下來。
不過,回頭一看,也確實能夠對得上游戲中的情況不是麼?在足以用粗製濫造來形容(描述如今的《寶可夢》應該也沒必要客氣吧)的復刻版珍鑽世界中,我們擁有了一片能夠能夠按照自己想法打造的空間,在這裡我們擁有自由也有用控制權,即便是其他玩家來到我們的地盤也要被陷阱和機關耍弄一番。《珍珠/鑽石》的兩隻封面神獸對應的權能是掌控時間與空間,背後隱含的是《寶可夢》全八個世代中最為宏偉的創世神話,現在的復刻版卻把這個本應最為宏大的舞臺做成了這個樣子,我們做不成這個糟糕舞臺上的無限空間之王,但至少在地下“秘密基地”這個狹小的果殼中,我們自由的意志創造出了一個我們自己所中意的空間。
珍鑽復刻中的“秘密基地”只是遊戲中的一小部分,還有很多遊戲本身就可以作為我們現實世界的“秘密基地”,大部分創造類的遊戲都可以滿足,最典型的當屬《我的世界》。當你建設自己的夢幻家園時,精神有沒有得到淨化呢,有沒有感受到自我呢?在“秘密基地”中調整好心態,走出這個空間後還是追求更廣闊天地下的美好未來,為得那份對生活的熱愛與對浪漫的追求,為得不把喜愛的世界白白送給我們不喜歡的人——我們的世界可不是現今的《寶可夢》那種只會爛掉的糟糕世界。
...... ......
最後,只是個建議,就一個建議,儘量不要買《寶可夢:晶燦鑽石/明亮珍珠》了。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