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嘉興日報-嘉興線上
海寧自古名人輩出,人傑地靈。佇立在海寧硤石的兩座“遙相呼應”的山——東山和西山,站在山頂能相互望到彼此山頂上的塔閣。據說那西山有墓,詩人徐志摩之墓。
一直以來,我很想去看看這位民國風流才子的墓地,卻從未去過西山。聽海寧人說,他的墓前常常會有人前來以不同的方式憑弔。有些詩迷們會在每年徐志摩的忌辰,趕來墓前朗誦詩歌緬懷這位新月派詩人。今年是詩人逝世九十週年,我決定一個人去西山尋找詩人的墓地,緬懷對他的敬仰。
早春的一天,我第一次獨自走進西山。跨進大門迎面就是一個荷花池,一個栩栩如生的鯉魚雕塑立在水中央,不斷地向四周噴水。池子旁三三兩兩有人走過。山腳下還有人圍著四方桌喝茶聊天。目光從四方桌上移開,又望向眼前的山丘,山不高,但綠綠蔥蔥。
有人告訴我詩人的墓在山上。我便沿著一條小道開始往山上走。陽光透過密密匝匝的樹冠漏在石板路上,映出斑斑點點,影影綽綽斑駁的樹影。走著走著,看到左手邊一段花崗岩臺階,以為就是徐志摩的墓地。定睛一看,原來是錢君匋的墓,他夫人的墓陪伴在右側。
錢君匋先生是我國著名書畫藝術家。很多年前去海寧路仲古鎮,曾經看到過君匋先生的祖屋,那裡高牆深院,雜草叢生。因為我要尋找徐志摩的墓,便匆匆離開錢君匋的墓地,繼續踏著西山上的石板小路往前走。結果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徐志摩的墓。直到問到第三個人,才告訴我,就在錢君匋墓地的下方。
我是從墓碑後面繞到墓的正面。墓為花崗石所砌,墓地呈弧形,似一彎“新月”。中間是墓碑,碑上是西泠印社前社長張宗祥題的“詩人徐志摩之墓”。碑下有幾盆鮮花,有些凋萎。有兩隻酒瓶子,還有排得整整齊齊的幾根菸頭。我詫異,在這裡還有人會以這樣的方式緬懷。
墓兩側是開卷狀石頭碑文,像兩本開啟的書籍,上面苔痕斑駁,我隱約覺得上面應該有字。走近了看,看不清,字跡模糊。在我仔細辨認下,終於認出“招手”兩個字。那一定是首著名的《再別康橋》,我想起了那句膾炙人口的詩句:“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我再去看左側的書卷,仍然一片模糊,再仔仔細細辨認。認出“波心”兩個字,料定是他的那首《偶然》裡的名句:“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原來兩側碑文分別刻著詩人生前所寫的名詩短句,內心不免激動起來。
站在詩人的墓前,他的那些柔情似水的詩篇自然而然地翻湧出來。沉浸其美好的詩歌中,緬懷詩人的優美詩篇,彷彿看到了那些柔美而憂傷的詩句裡一顆追逐自由且執著堅定的靈魂,美好又隱含著傷痛。
詩人早逝,作品不朽。感謝他留給了我們那麼多經典的詩篇。一陣風溫柔地吹過,突然就回到 了人間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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