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間,在崎嶇的山道中,有一個戴著竹斗笠穿著蓑衣的青衫書生,正緩緩而行。
書生姓溫名中權,字浮生。他是吉安府永豐縣人士,六歲開蒙,十二歲參加童子試,一路披荊斬棘進士及第,拔得“添花郎”。
溫中權志得意滿在京中“侯缺”的時候,突然收到家信,信中寥寥數字,卻讓他亂了方寸;
“汝父病危,望速歸。”
於是,他同老師與好友道別後,輕車從簡回鄉。春季北方多雨,運河禁行,不得已之下,他只得捨近求遠走陸路,一路顛簸換乘,爬山涉水終於到了吉安府境內。
這一日,他來到廬陵縣城,找了一間客棧住下。這些日子,為了趕路都在荒郊野地宿夜,難免染了病氣,身子有些疲憊。如今,進了城稍作休息,翌日再繼續趕路。
溫中權記得有同窗就住在廬陵縣城,於是在街市上買了一些糕點,提著它去拜訪好友。
走到好友家門前,被一把將軍鎖攔下,遂向左鄰右舍打聽,這才得知同窗已在數年前,舉家搬離此地。
他只好敗興而歸,剛要離開衚衕口的時候,突然見到前方有三個衣衫襤褸的花子,正在搶一個老者的錢袋。
溫中權為人熱心腸,他喝聲:“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欺負一個老翁,就不怕王法嗎?”
花子們聞聲停手,見溫中權身穿青衫,想必是個讀書人。為首的壯漢惡狠狠說道:“書生勸你少管閒事。”
“混賬話,路遇不平事,我輩讀書人怎能袖手旁觀!”溫中權厲聲道。
另外幾個漢子見溫中權不識趣,他們眼神中露出玩味,這條巷子離街道甚遠,平時嫌少人來往,故此方便花子們作惡,溫中權在花子們眼裡成了待宰的羔羊。
為首的花子捲起袖子,向另外兩人使了一個眼神,他們心領神會朝溫中權揮拳而去。溫中權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沒幾下就被打倒在地,弄得鼻青臉腫。
溫中權捱打間隙,看見被搶的老翁已經趁機溜走。花子們也注意到了,為首的花子打累了,他雙手叉腰,說:“搜搜書生身上有何值錢的物件。”
不一會兒,溫中權青衫上全是烏漆墨黑的手掌印和腳印,他的錢袋和一枚玉佩被搶走,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喧鬧,手持棍棒的衙役把巷子圍住。
三人見狀想跑,溫中權死死抱住為首的花子的大腿,任憑花子拖拽就是不放手。衙役撲了上來,很快就把三人按倒,五花大綁起來,捕頭喝道:“把這三個傢伙綁結實些帶去縣衙審問。”
捕頭身邊站著剛才逃跑的老者,他捂著胳膊朝溫中權報以微笑。
捕頭得知溫中權是新晉的“添花郎”,他大吃一驚,深怕他受傷惹上麻煩,於是想帶他去看郎中。溫中權擺了擺手,說:“不勞煩了,我這傷沒有大礙。”
捕頭見他堅持不去只好作罷,押著三個花子回縣衙。巷子裡只剩下,溫中權和老者兩人。
溫中權從捕頭那裡得知,他們正好在巡街,就看見老者一臉血汙地跑過來,他說有三人在毆打書生,衙役這才追了過來。
溫中權向老者作揖道謝,老者微微一笑,說:“如果不是你挺身而出,我這把老骨頭就要被三人拆咯。”
這老者叫袁啟山,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讀書人,後來屢試不中,心灰意冷之下,找了一個廟“悟道”去了。
他在廟裡學了一些“相面”的皮毛,由於受不了清規戒律,逃出來掛單擺攤,這一晃幾十年,生意稀爛卻沒少捱打。
前些日子,花子首領突發奇想去找袁啟山問什麼時候日子好。袁啟山是個老江湖,很早就發現三個花子,鬼鬼祟祟在趙員外門口徘徊,心想三人必定是要去行竊。
於是,袁啟山說:“兩天後的晌午利好,大吉、大吉。”,花子首領信以為真,翌日,三人在晌午的時候去趙員外家行竊,結果趙員外家正在辦酒席,三人剛進府就被護院發現,遂被追打幾條街。
花子們覺得受到袁啟山的欺騙,將其綁到巷子裡要教訓他,正好碰見溫中權,然後被他救下。
溫中權知曉後啞然失笑,袁啟山將地上的糕點盒子撿了起來,把灰塵拍乾淨還給了溫中權。他歉意說:“我身上只有五文錢,實在沒法賠你糕點錢。”
“袁老伯,您才是大智若愚之人,幾句話就化解了趙員外的危險,又讓三個惡人得到懲罰,反觀我只會逞能。”,溫中權由衷敬佩,他繼續說:“這糕點錢不足掛齒,我想請你吃酒可否賞臉?”
袁啟山是個性情中人,欣然接受邀請,二人回到客棧,溫中權叫店小二上了一桌酒菜,幾杯黃酒下肚很是暢快,席間推杯換盞促膝長談,二人大有恨相見恨晚的感覺。
溫中權突然問:“袁伯,這世上真有長傀?”,袁啟山捻著鬍子點了點頭,:“世人皆有七情六慾,貪嗔痴亦三氏神,自然就會有長傀!”
“袁伯該如何辨別長傀?亦或者遇到長傀該如何自救呢?”溫中權眉頭緊蹙,旁人也被二人的對話吸引,紛紛湊過來聽講。
袁啟山難得高興,他端起海碗灌了一口酒,只見他輕輕張嘴,咬了三下牙齒,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不知其意,袁啟山解釋說剛才發出來的聲音叫“鳴天鼓”,其實就是上下牙相叩,發出響聲,以召喚守歲神,抵禦長傀。
“咬牙”也有講究:
咬左邊的牙齒三下可驅邪厭勝,謂之“天鍾!在荒山沼澤,咬右邊的牙齒可以召喚守歲身自保,謂之天磬。心煩意亂的時候,可以咬中間的牙齒,可固本培元保持清明,謂之天鼓。
咬牙數有三、十二、二十四、二十七、三十二、三十六等等。
溫中權一一將其記在心裡,袁啟山還講了一些江湖趣事,不知不覺到了宵禁的時辰,這頓酒喝得盡興,二人作揖道別。
翌日,溫中權繼續趕路回鄉,他從袁啟山那裡得知,城外有一條樵夫走的羊腸小道,可以節省一半的路程到永豐縣。
於是,他出城之後並沒有走驛道,反而走向另一側,很快他就看到袁啟山說的羊腸小道。
一路走去,小道一側是陡峭山壁,另一側是灌木林子,路上還能碰到挑柴下山的樵夫,倒並不覺得害怕。可是,越往前走,已經見不到人了,而且路上的雜草已經長過了膝蓋。
就在這時,從林子突然躥出來一個黑影,溫中權躲閃開來,差點撞個眼冒金星。他定睛一看,黑影竟然是個穿著白衫的書生。
這書生甚是奇怪,大白天手裡捧著一個點燃的燈盞。他側臉望向溫中權,嚇了後者一跳,只見此人眼睛泛白,竟然沒有眼珠!
溫中權喝聲問:“你是誰?”,書生聞言據實回答,他姓張名墨軒,字白溪。是個舉人,因為常年熬夜看書視力受損,雙眼只能看見些許光亮了。他平時外出,為了看清路,只能點燃燈盞來引路。
“你說自己是舉人,可敢與我對詩?”溫中權心中還是對張墨軒的身份產生懷疑,這裡人跡罕見,突然出現一個人自稱是舉人,而且大白天點燈引路實在太蹊蹺。
張墨軒面露微笑,說:“有何不可?我們邊走邊對,就當是在路上解悶便是。”
溫中權平生最愛李白的詩句,他信手拈來:“月下飛天境,雲生結海樓”。
“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張墨軒不甘示弱亦是張口即來。
二來你來我往一番較量,讓溫中權對張墨軒另眼相看,他已是“添花郎”,自然能夠感覺到張墨軒才華橫溢,篤定他並非是山賊。
於是,溫中權向張墨軒作揖道歉,張墨軒亦是側身避開,舉手投足之間彬彬有禮,他說:“這不能怪浮生,我這行為舉止確實讓人覺得怪異。”
張墨軒的家離此地不遠,他父母雙亡亦是無依無靠,平日裡在私塾教稚童讀書賺些錢餬口。村裡的私塾就在另一邊,由於他視力不好,經常走錯回家的路,這才會從林子裡突然躥出來。
兩人邊走邊聊,張墨軒得知溫中權是進士,就向他請教書中的問題。溫中權待人和善,同窗向他求教,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因此,他很耐心回答張墨軒的問題,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
張墨軒盛情邀請溫中權到家中一敘,溫中權有些為難,直言道:“家中父親病危,我得趕回去盡孝,要錯付白溪賢弟的情誼了。”
溫中權感到愧疚,向張墨軒作揖。就在這時,他眉頭緊蹙,用餘光看了一眼張墨軒,後背忍不住冒出冷汗,他發現了端倪。
此時天色已晚,張墨軒手裡的燈盞成了唯一的光源。可是發生了奇怪的一幕,地上只有溫中權一人的影子,這燈盞卻沒有照出張墨軒的影子。
張墨軒沒有發現溫中權的異樣,他惋惜說道:“既然如此,待浮生兄有空再聚好了,此去一路請浮生小心。”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襲來,將燈盞上的火苗吹得晃晃悠悠。溫中權再往地上看去,又能看見張墨軒的影子了。
他心想:“難道剛才眼花了嗎?”
溫中權與張墨軒告別,他轉身離開之際,張墨軒說道:“此去不知何時能見,我贈君一首詩,以表誠意。”
“流水涓涓芹努牙,織鳥雙飛客還家。”
荒村無人做寒食 ,殯宮空對棠梨花。”
“殯宮!這不是斂房嗎?這首詩字裡行間透著寒意。”溫中權又想起影子的事情,心裡就像小鹿亂撞一樣。
當他抬起頭再看周圍的時候,張墨軒已經不見了。溫中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張墨軒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古怪。
此刻,他想起袁啟山傳授的“鳴天鼓,於是上下牙齒咬合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山林裡異常清晰。
溫中權一路走一路咬合牙齒,他大步流星趕路,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出了山道,看到一個山寨。他不敢再獨自走夜路,叩響了一個老鄉的院門,付了一些錢,在老鄉家裡住宿一夜。
此時,在林子裡張墨軒被一個青面獠牙的長傀踩在腳下,長傀怒道:“你為什麼不把此人留下!”
張墨軒痛苦地說道:“他太精明瞭,已經發現了端倪,我沒辦法留下他。”
長傀一腳把張墨軒踢飛,它一把奪過其手裡的燈盞,張墨軒頃刻間變成了一個六十歲的老翁,只見他滿臉的老人斑,全身枯黃消瘦,原本合身的白衫穿在身上,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長傀喝道:“如果再不找書生替代你成為我的手下,你馬上就要死了。”,張墨軒顫顫巍巍說道:“我會盡快想辦法的。”,長傀怒吼道:“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幾十年了。”
原來,張墨軒在四十年前,進京趕考失敗後回故鄉。他路過此地,遇見一個點著燈盞的年輕書生,兩人相見恨晚,他被盛情邀請去書生家裡做客。
到了書生家以後,他才發現落入長愧設下的圈套。這個年輕書生被長傀吃掉了雙目,然後再用燈盞控制他,逼著去尋找接替他位置的下一個目標,便是張墨軒。
張墨軒亦是和前者一樣被長傀食了雙目,只有拿到燈盞後才能看清楚。長傀放了年輕書生,轉而逼張墨軒去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可是,張墨軒是個從小都不願殺生的人,每每想到被害人同他一樣會被奪走雙目就於心不忍,這四十多年來,但凡有書生路過,他都想法設法放對方走。
溫中權看不見張墨軒的影子,亦是他在燈盞上做了手腳,讓溫中權產生懷疑,不讓他去家裡做客。
長傀拿張墨軒沒辦法,它可以借用燈盞增加法力,但並不是燈盞的擁有者。只有書生才可以開啟燈盞,從而成為持有者。
長傀沒辦法隨意更換燈盞的持有者,最多就是偶爾搶奪馬上就要還給張墨軒,持燈者離開燈盞馬上就會變成齏粉。持燈者死了,又沒有繼任者,燈盞就會熄滅,永遠都不會再點燃了。
這當然不是長傀願意看到的,張墨軒成了持有者後,他也發現了這個秘密。
雖然長傀對他放走書生很生氣,卻從來沒辦法傷害他,最多就是打一頓。故此,長傀已經四十年沒有食過書生的雙目。
長傀的法力得不到雙目的加持,正在一天天消散,也就是說快撐不了多久。這一次,它躲在暗處,準備親手來抓溫中權,誰曾想對方突然說要走。
它現身出手攔下的時候,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鼓聲,緊接著在溫中權身後,竟然出現了守歲神將,嚇得長傀掉頭就跑,深怕被守歲神一拳打死。
長傀走後,張墨軒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他看到溫中權的模樣突然想起年少時的意氣風發,可誰曾想他在林子裡一困就是幾十年,外面的世界早已翻天覆地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翌日,溫中權繼續趕路,在晌午的時候已經到家,他趕緊去見父親。可是接下來一幕,讓他驚愕了。
只見溫父安然無恙的站在院中修剪盆栽,溫中權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父母合演的一齣戲,逼著他回來成親。
這些年,溫中權一直以考功名為重,拒絕相親。父母年紀漸長,想抱孫子的念頭越發迫切。
於是,替兒子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良家女子為妻,男女雙方合過四柱,天賜良緣。
是以,溫母寫下家信,騙兒子回鄉成婚。
古代時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溫中權只得同意成親。一個月後的某個黃道吉日,夫婦二人拜堂成親。
洞房裡,溫中權掀開新娘喜帕,見女子溫婉貌美,他心中欣喜。古時候,男女成親前不可以見面,因此雙方模樣並不清楚。
溫中權盯著妻子的臉“咦”了一聲,他這才記得妻子姓張,腦海中突然驚現張墨軒的身影,妻子容貌與他十分相似。
“娘子,你家中有胞弟嗎?”溫中權問道,張氏如實回答並沒有,並問:“相公,怎會有如此疑問?”
溫中權解釋,說:“不久前,我見到一個名喚張墨軒的舉人,他與你容貌相似。”
張氏聞言驚愕站的了起來,讓溫中權描述一下此人的模樣,當說到右眼角有一顆痣的時候,張氏已經淚流滿面。
她對溫中權說了一段張家秘事。幾十年前,張氏的祖父張墨軒辭別妻兒進京趕考,那一年,他寄信回來說“名落孫山”,過幾日就會回鄉,讓妻兒不用擔心。
誰曾想,妻兒在家中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張墨軒回家,母子二人跋山涉水來到京城找尋,他的同窗說墨軒放榜的第二天便離開了。
母子就這樣苦等幾十年,雖然親朋都說張墨軒已經發生了意外,但是母子就是不相信。如今,張氏嫁給溫中權意外得知祖父下落,她當然感到開心。
可是得知這個張墨軒年歲只有二十五六歲時,張氏心裡沒有底。但是,溫中權想起張墨軒贈送的詩句後,倒是越發篤定他就是妻子的祖父。
翌日,他修書一封寄給廬陵縣的袁啟山,兩人相約去張墨軒的家裡匯合。
接下來,溫中權算好路程趕了過去,在一處山坡上找到了張墨軒的小院。他上前敲門,院門應聲開啟,只見張墨軒舉著燈盞走了出來。
張墨軒驚訝:“浮生怎麼會是你?”,說完他一把將溫中權推了出去,悄聲說:“你快走,這裡危險。”
此時,一陣陰風襲來,將張墨軒和溫中權裹挾進院子。一個青面獠牙的長傀出現在眾人面前,它仰天大笑,“終於可以飽餐一頓了,我餓了幾十年了。”
張墨軒聞言,將燈盞藏在身後,他對溫中權說:“你快逃,我來拖住他。”
長傀舉起右手,張墨軒就被它牽引到身前,它朝溫中權說:“讓你看看欺騙我的下場。”,說完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張中權的脖頸。
就在危機關頭,門外響起了一串鈴鐺的聲音,一個白鬚白髮身穿麻衣的老者,揹著手站在圍牆上。他對院中二人喝道:“聽我號令,叩右齒三下,召天磬!”
二人沒有猶豫,依言而行,於是,院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叩齒聲響。
“噠、噠、噠”
須臾,天幕中降下一道紫雷,三個身穿甲冑,怒目圓睜的守歲神將,憑空而立。
長傀嚇得瑟瑟發抖,它轉身就逃,只見神將們依次祭出玉琵琶、青雲劍、混元傘三件法寶,長傀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擊成齏粉,灰飛煙滅了。
三位神將來得快,去也快,頃刻間消失不見。張墨軒手裡的燈盞也變成了一抔黃土。須臾,原本年輕俊朗的張墨軒變成了佝僂著腰的老翁。
事後,袁啟山說這長傀的本體,應當是一隻成精的食書蟲,它本應該是以書本為食。
它意外獲得了惡器燈盞,從而性格大變,開始吞噬書生的雙目修煉,它以為找到了大道捷徑,沒曾想走火入魔。
溫中權向張墨軒表面身份,帶著他回到永豐縣。張墨軒離家幾十年,終於見到了妻子與兒子。離家時是少年,來時妻子和兒子都已經雙鬢花白。
溫中權與張氏成親一年後,誕下一個兒子,夫婦二人請張墨軒替孩子開蒙講學。孩子長大以後,熟讀經史子集,如同父輩一樣是“添花郎”。
張墨軒夫婦身體硬朗,活到五世同堂後才壽終正寢,並且含笑而終。
寫在最後:
諸位,與其說長傀將張墨軒困在林子裡幾十年,倒不如說是張墨軒把長傀困在林子裡更為貼切。
張墨軒雖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書生,但是他硬生生捆住了一個作惡多端的長傀幾十年,誰還敢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他因此失去了幾十年的歲月,但是上天待他不薄,讓他擁有五世同堂的大福報。
溫中權謙謙君子,為人熱心腸,從花子手中救下袁啟山,得知“鳴天鼓”的用法,這才能在林子中逃過長傀的追殺。如果他不出手救助袁啟山,自然也不可能活著走出林子。
世間萬事,有因必有果,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就有是你明天的福報。
長傀的下場,其實也在告誡我們,想要成功不能走歪門邪道,做人一定要走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