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在上古時代是華夏九州中雍州和梁州,歷史悠久,早在110萬年前“藍田猿人”就在灞河兩岸生息繁衍是中華民族和華夏文明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承載著黃帝陵、兵馬俑、延安寶塔、秦嶺、華山等眾多中華文明、中國革命、中華地理的精神標識和自然標識。中國古代歷史上包括周、秦、漢、唐等輝煌盛世在內的十四個王朝或政權都曾在這裡建都,其豐富的文化遺存、深厚的文化積澱,形成了獨特的歷史文化風貌。
陝西,三秦大地,具北方之雄渾,兼南方之秀麗。我們聊一聊陝西的地質地貌。
因地處河南陝縣以西,故名陝西。雄居中國內陸腹地,東鄰山西、河南,西連寧夏、甘肅,南抵四川、重慶、湖北,北接內蒙古,全省境域20.58萬Km²。
省域南北狹長,泱泱大秦嶺乃中華地理的自然標識,其地質構造、自然地理和人文經濟,南北方分野,東西部轉換過渡。地貌特點受地質構造控制,總體南北高,中部低,由西向東傾斜。可分四大地質地貌自然景觀區,即陝北沙漠高原,陝北黃土高原,關中斷陷盆地及陝南秦巴山地。陝西縱跨三個氣候帶,由北向南漸次過度為溫帶、暖溫帶和北亞熱帶,南北氣候差異較大。秦嶺總攬黃河、長江兩大水系,其主樑以北有渭河、涇河、洛河等黃河支流,以南有嘉陵江、漢江和丹江等長江支流。
陝西中部以渭河平原為紐帶,素稱西北之門戶。西起寶雞,東至潼關,東西長360Km,平均海拔520m,面積3.91萬Km2。地勢平坦,交通便利,氣候溫和,物產豐富,經濟發達,糧油產量和國民生產總值約佔全省的2/3,是全省的精華之地,俗稱“八百里秦川”, 華夏文明上下五千年的燦爛文化在此盛大演義,富庶文明著稱於世。
南部秦巴山地,秦嶺巍峨,東西綿延千里,為中國大地之脊樑和天然屏障,海拔一般1500~2000m。北部以黃土高原為依託,地下能源資源得天獨厚。海拔800~1300m,面積9.26萬Km²。其北部為風沙區,南部是丘陵溝壑區。
兵馬俑是外地人給陝西最強烈的三大標籤之一。另外兩個佟湘玉式口音和肉夾饃。兵馬俑大家都很熟悉就不過多介紹。我們主要介紹下面其它幾件國寶。
鴛鴦蓮瓣紋金碗
唐
一件高5.5釐米,口徑13.7釐米,足徑6.8釐米,重392克
另一件高5.6釐米,口徑13.5釐米,足徑6.8釐米,重391克
1970年西安市南郊何家村窖藏出土
兩碗造型、紋飾均相同。純金質,捶揲製作,造型飽滿莊重。侈口,弧腹,圜底,喇叭形圈足。器壁捶作出上下兩層向外凸鼓的蓮花瓣紋,每層十片,上下輪廓相合。每一個蓮瓣單元裡都鏨刻有裝飾圖案,上層主題是動物紋,有鴛鴦、野鴨、鸚鵡、狐狸等。下層是單一的忍冬花裝飾圖案。蓮瓣上空白處裝飾飛禽和雲紋。魚子紋底。兩碗內壁分別墨書“九兩半”、“九兩三”,應是碗的重量。墨書標重顯示兩碗重量略有差異,但現今天平實測重量相同。
碗在唐代金銀器中的數量很大,形制變化也頗多。主要有折腹碗、弧腹碗、多曲碗、帶蓋碗。大多數為銀質,金碗很少,最有名的當數這兩件鴛鴦蓮瓣紋金碗。在唐代,金碗有時還被用作酒器,如與鴛鴦蓮瓣紋金碗同時出土的舞馬銜杯紋皮囊式銀壺上,舞馬口銜之酒杯,就與金碗的形狀相同。文獻中也有唐代用金碗盛酒的記載,如《唐摭言》卷十五載:“王源中,文宗時為翰林承旨學士。暇日與諸昆季蹴鞠於太平裡第,球子擊起,誤中源中之額,薄有所損。俄有急召,比至,上訝之,源中具以上聞。上曰:‘卿大雍睦!’遂賜酒兩盤,每盤貯十金碗,每碗容一升許,宣令並碗賜之。源中飲之無餘,略無醉態。”鑑於此,有學者認為應把鴛鴦蓮瓣紋金碗看作飲酒之器。
金銀器皿壁面捶揲出凸凹起伏的多瓣裝飾,最早起源於公元前六世紀地中海沿岸的希臘羅馬,後來的西亞和中亞的金銀器製作繼承了這一風格。公元五世紀至六世紀,捶揲技術非常成熟的粟特銀器中,就大量使用凸鼓的多瓣紋作為裝飾。初期是瓣數較多水滴形的分瓣,後來又演變出桃形的分瓣。唐代,隨著絲綢之路上東西方交往的密切,大量工藝精良的西方金銀器的傳入,尤其是許多粟特金銀工匠進入內地,深刻地影響了中國金銀加工工藝的發展。中國金銀器皿上也接受了這種凸凹多瓣的作風。但是這種接受不是被動的、全盤的,而是在吸收過程中加入了符合中國傳統美學的一些元素,如改變了西方銀器中過於誇張的造型,使之線條儘量柔和流暢,在裝飾上也採取了西方銀器很少見到的外表通體裝飾的手法,使之更具有中國本土的特點。這兩件金碗流暢的蓮瓣、穩重的雙重結構和華麗的紋飾,是典型的唐代藝術風格。
三彩載樂駱駝俑
駱駝站在長方形底座上,引頸長嘶,駝背上的馱架為一平臺,鋪有色彩斑斕的毛毯,共有八名樂手。其中七名男樂手身著漢服,手持胡人不同樂器,面朝外盤腿坐著演奏,中間有一站立女子正在歌唱,顯然這是一個流動演出團。唐代藝術家用浪漫的手法將舞臺設定在駝背上,可謂匠心獨具。
唐代的開放,迎來了世界各地的人們,他們帶來的各種奇珍異寶,讓唐代人愛不釋手;帶來的異域音樂和舞蹈,使唐朝人喜不自禁。能歌善舞的各國藝人在唐代首都長安這個大舞臺上,盡情演繹著人們對太平盛世的讚美和對美好生活的追求。這件載樂駱駝俑表現了一個以駝代步、歌唱而來的巡迴樂團,有主唱、有伴奏,駱駝背上放置一平臺。一般人坐在高高的駱駝背上都有點心驚肉跳,而這七個人卻圍著圈坐在平臺邊沿上演奏,個個神態坦然,全神貫注,沉浸在美妙的音樂中,達到了忘我的境界。尤其是那位唱歌的女子,你看她梳著唐朝婦女典型的髮型,身穿高束腰的長裙,線條流暢,頭向上揚,右臂動作優美,神態優雅、自信,駱駝在走,她卻站在樂隊中間婉轉歌唱,顯然已是唱到了動情之處。整件作品中人物形象個個生動鮮活,連駱駝也顯得沉穩有加,好似踏著樂步徐徐行進。
杜虎符
符”是中國古代常用的一種信物,一般分為兩半,兩半相合,就能作為辦理某類事務的定約和踐約的憑證。現代漢語中,“符合”一詞及來源於此。我國古代兵符多製成虎形。1973年,西安南郊杜城村附近一位農民犁地時發現了一枚形似虎的秦國兵符,即我們要認識的這件“杜虎符”。
杜虎符為左半符,虎作行走狀,昂首,尾巴蜷曲。背面有槽,頸上有一小孔。虎符上有錯金銘文9行共40字,字型為小篆,內容大意是:右半符掌握在國君手中,左半符在杜地軍事長官手中,凡要調動50人以上的帶甲兵士,杜地的左符就要與君王的右符相合,才能行動。但遇上烽火報警的緊急情況,不必會君王的右符。銘文反映出秦以“右”為尊,秦國的軍權高度集中,凡徵調50人以上的兵士必須經國君認可。
國寶級文物。玉璽印面為正方形,上雕一隻螭(chī)虎形象做紐,四面刻有云紋,印面篆書“皇后之璽”四個字,書體流暢,刀法自然嫻熟,可見當時的篆刻藝術已達到了高超的水平。此玉璽質地為新疆和田的羊脂玉,溫潤潔白、有著凝脂般的光澤,極具觀賞性。
我國最早的印章實物發現於安陽殷墟,是商代晚期物品。秦統一後,確立璽印製度,規定帝后印章稱“璽”,其餘均稱“印”。據《漢官舊儀》記載:“皇帝六璽,皆白玉螭虎鈕。”還記載:“皇后之璽,文與帝同。皇后之璽,金螭虎鈕。”螭虎是一種神話動物,像龍有耳無角,用螭虎做鈕表示君臨天下,威服臣官的絕對權威。從這件“皇后之璽”的質地、鈕式和文字來看,應該是屬於西漢的物品。又因它的出土地點距漢高祖和皇后呂雉合葬墓東側有一千米,由此推測它很可能是呂后生前所用的印章。“皇后之璽”是迄今發現唯一的漢代皇后玉璽,對研究秦漢帝后璽印製度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鑲金獸首瑪瑙杯
這件瑪瑙杯是用一塊罕見的五彩纏絲瑪瑙雕刻而成,造型寫實、生動,杯體是模仿獸角的形狀,杯子的前部雕刻為牛形獸首,雙眼圓睜,炯炯有神,刻畫的神形皆肖。獸嘴處鑲金,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其實這是酒杯的塞子,取下塞子,酒可以從這兒流出。頭上的一對羚羊角呈螺旋狀彎曲著與杯身連線,在杯口沿下又恰到好處地裝飾有兩條圓凸弦,線條流暢自然。這件酒杯材料罕見珍貴,是極其稀有的纏絲瑪瑙,材質紋理細膩,層次分明。工匠又巧妙利用材料的自然紋理與形狀進行雕刻,“依色取巧,隨形變化”。 細微處刻畫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是至今所見唐代唯一的一件俏色玉雕,其選材、設計和工藝都及其完美,是唐代玉器作工最精湛的一件,在我國是絕無僅有的。
這件瑪瑙杯的產地目前學術界仍有爭議,但其造型是西方一種叫“來通”的酒具卻成為專家學者的共識。“來通”是希臘語的譯音,有流出的意思,大多做成獸角形。一般在酒杯的底部有孔,液體可以從孔中流出,功能如同漏斗,用來注神酒,當時人們相信用它來注酒可以防止中毒,舉起“來通”將酒一飲而盡是向神致敬的表示,因此也常用於禮儀和祭祀活動。
這種造型的酒具在中亞、西亞,特別是薩珊波斯(今伊朗)十分常見,在中亞等地的壁畫中也有出現。在我國,從唐代以前的影象資料來看,這種酒具常出現在胡人的宴飲場面中,唐朝貴族以追求新奇為時尚,而這件器物的出土也是唐朝貴族崇尚胡風,模仿新奇的宴飲方式的見證。
百戲俑(3人)
西漢
高19---20釐米
西安市西郊出土
此組陶俑為三個正在歌舞的百戲俑,中間的俑頭梳椎髻,張口吐舌,扮相滑稽,其上身裸露,兩臂前伸,下身著寬口長褲,身體略向右傾。左右兩邊的俑頭戴幘[ 音ze,包頭髮的巾],穿寬袖長袍,居左者頭扭向左側,雙臂伸張,右腿前跨,左腿後伸,整個上身向後傾仰,作舞蹈狀。居右者俑頭左手叉腰,右手上舉,左腿直立,右腿抬起前邁,作舞蹈狀。陶俑塑造手法質樸生動,將手舞足蹈的“百戲”藝人表現得活靈活現。
漢代是我國樂舞、雜技等“百戲”藝術空前發展的時期,《樂府詩集》卷五十二雲“自漢以後,樂舞寖盛”。“百戲”樂舞的繁榮與上層統治者的喜好有關,《史記》記載高祖劉邦回家鄉與父老鄉親宴飲到酒酣耳熱時擊築[古代擊絃樂器。左手握一端,右手執竹尺擊弦發聲,有5、12、13弦之分。]起舞,一邊跳舞,一邊唱大風歌,並叫在場的兒童都跟他一起合唱。由於上層統治階級的大力推廣,樂舞表演藝術在前代基礎上有較大進步,並出現了專職的歌舞藝人。同時國家樂舞機構——樂府也十分重視民間採風活動,除了蒐集大量的“趙、越、秦、楚之歌”外,還蒐集黃河與長江流域各地的民歌一百三十八首,並進行加工提高和演出,這對促進“百戲”的繁榮和發展有著很大的影響。
經過“文景之治”到漢武帝時,天下殷富,財力有餘,國勢空前強大,人民生活安定,這為廣泛開展“百戲”活動,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當時民間的歌舞活動已很普及,成為人們所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之一。在桓寬的《鹽鐵論》中提到當時在荊州南部,“雖然白屋草廬,歌謳鼓琴”;在趙國的中山地方,“田籌不修,男女矜飾,家無鬥屑,鳴琴在室。”有錢人家是“鐘鼓五樂,歌幾數曹,”中等人家是“鳴竽調瑟,鄭舞趙謳。”人們不但喜歡觀看“百戲”樂舞表演,而且在閒暇時也自娛自樂。司馬遷外孫楊惲在《報會宗書》中也談到“田家作苦,歲時伏臘,烹羊烝羔,斗酒自勞,家本秦也,能為秦聲。婦,趙女也,雅善古瑟。奴婢歌者數人,酒後耳熱,仰天拊缶,而呼烏烏。……是日也,拂衣而喜,奮袖低昂,誠荒淫無度,不知其不可也。” 這種狀況在達官顯貴那裡更是有增無減,幾乎宴宴都有歌舞、雜技相伴,以助酒興,它成為人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在陶俑、壁畫、石刻、磚刻等文物中常可看到“百戲”表演形象。
由於社會上喜好百戲,不僅是送葬用品裡要安放樂舞、雜技俑,而且還有為活著的人玩耍而作的。王符《潛夫論•奢浮篇》 載“或作泥車、瓦狗、馬騎、倡優諸戲,弄小兒之具,以巧詐。”可見當時就有專門製造和買賣玩具的作坊。
這組陶俑從五官、身體比例等各方面,都不如漢代早期陶俑那樣寫實,符合人身解剖結構,但其卻注意人物神情的把握與刻畫,追求神韻的塑造。以面部五官而言,已脫離漢初陶俑面部神情嚴肅之束縛,顯得生動活潑,或許是為了表現說唱、舞蹈的特點,俑的造型比較誇張,形態給人以強烈的動感。
最後配上我最愛吃的肉夾饃,大美陝西歡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