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因為要買一點生活用品,去了離家比較遠的早市,回來時乘坐公交車返回。
車上的人可真多,好不容易在過了一站地之後有了座位。坐下之後,往前一看,前面單人座上黑乎乎的一片,幾乎清一色的老年男性。
人們在偶爾輕聲閒聊。突然,最前排旁座的椅子上傳來激動而親切的呼聲:“王素娥,王素娥,嗨,在這兒呢。”
尋聲看過去,唯一的一個老太太在向第二座的一個人高呼。“怎麼,一個男人會叫什麼娥?”我好奇地望去。這時,那個有著稀疏的白髮、身穿藏藍色衣服的“男人”應聲:“哎呀,老同學,怎麼在這裡看到你了,太不容易了。”
聽聲音,還真是女人的聲音。原來,在我前面兩排座位上的這個“男士”竟然是位女同胞呀。
“太像男人了,怎麼看怎麼是個男人啊。”我心裡這樣想著,不禁對眼前這位女同胞多了幾分悲哀。
女人過了更年期,身體上的雌激素一天比一天少,無論是形體輪廓還是心理期待也會越來越脫離原有的軌跡,慢慢向中性靠攏。所以,如果不是在穿衣戴帽上刻意保留女性特徵,有時候,真的讓人難辨雌雄了。
六十歲以後的女人,基本退出了社會舞臺,每天退休在家,外出時間減少,偶爾出去上個街、買個菜,也會來去匆匆,大多時候是什麼隨便穿什麼,怎麼舒服怎麼來。同時,為了減少洗滌方面的麻煩,許多人還會選擇藍黑灰等性別色彩不強烈的服裝,再加上髮型上的圖方便,梳個男人式的短髮,不聽聲音,真還不發斷定是男是女。
但是,如果所有老年女性都這樣放棄性別差異,我們的老年社會豈不是太單調乏味了?如果滿大街都是灰黑一片,我們的老年時光是不是太暗淡了?
所以,我們還是要向廣場舞大媽致敬,向搽脂抹粉的老年女人行禮,是她們那鮮豔的服裝、靚麗的妝容,讓我們的老年世界充滿了生機。
況且,六十歲、七十歲,在這個幸福的時代,並不算太老呀,這個時候,人們卸下了繁重的社會負擔,養育兒女的任務已經完成,正是人生的美好時光呀:江河入海後的安詳、春種秋收後的平和、漫漫征途後的回望……享受人生正當時,堂堂正正著紅妝!
這個時候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積蓄,或多或少都有了屬於自己的資本:閱歷、眼光。過去,想穿而買不起的衣服,現在可以不費力氣地擁有;過去想打扮而沒有的時間,現在可以大把地揮霍;過去稍顯笨拙的審美,現在也隨著時間的沉澱而成熟起來。
如此,還等什麼?
趁著腰板還直,趁著身體尚好,趁夕陽正紅,將自己晚年的天空用服裝、用髮型、用妝容塗抹得炫麗多姿,活色生香!
老了,我們還是女人,還要像個女人驕傲地活著。逛街,偶爾也可以穿上高跟鞋;聚餐,也可以先去美容院弄一弄。不跳廣場舞,還可以去做瑜伽;不喜歡畫畫,還可以去走秀做模特;即使不會唱歌,那也完全可以塗一點淡淡的香水去看音樂會……
愛美,是女人一生的功課,到了六十歲,人生剛過半,還有那麼多的歲月要度過,還有無數的功課要認真去做。
即使到了人生的最後那一刻,依然不能忘卻的還是那句話:我們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