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從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唐古拉山脈各拉丹冬峰西南側的大河,自西而東,橫貫中國中部,孕育了燦爛、輝煌的華夏文明,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
全長6387公里的長江,是世界第三大河,數百條支流輻輳南北,古老文化和城市逐步而生。在中國,別稱“江城”的城市有很多,但深入人心的還是武漢和重慶。
但江面之闊,城市之大,眾所周知的普遍印象還屬武漢。
大江大湖大武漢,長江與其最大支流漢江在此交匯,穿城而過,形成了武昌、漢口、漢陽三鎮隔江鼎立的大城格局。且城中湖泊眾多,以東湖為傑出代表。
城市在快速發展,城市裡的人們朝氣蓬勃,他們與江水共生、相爭,猶如是流淌在身體裡的血液一般。
可以說,沒有一座城市,像武漢這樣,因水而生,因水而興。武漢的歷史離不開江水。
長江出三峽,漢江出丹江口後,兩江交匯在江漢平原。數千年前,這裡還是一片“雲夢大澤”。
由於長江江水的沖刷和泥沙淤積,逐漸形成了江漢內陸三角洲,誕生了武漢的雛形。
隨著時間流淌,這塊沃土被長江不斷灌溉,“湖廣熟,天下足”,江漢平原變成了魚米之鄉,天下糧倉。
江流賢勝,大成武昌。東吳黃武二年,武昌建城,西臨長江,東擁東湖。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漢陽,因位於古漢水之陽而得名,是武漢城市起源地。
“楚天第一繁盛處”、天下四聚之一。漢口藉著長江的”黃金水道“,大興貿易,商家雲集,“千檣萬舶依市立,萬家燈火徹宵明”。
1861年,漢口開埠,“東方芝加哥” 之譽馳聲於海內外 。
1927年,武昌、漢陽、漢口三鎮合併,正式定名“武漢”。
“漢”是中華文明重要的符號象徵之一,漢字中,止戈為“武”,既是中國傳統的軍事思想,也體現了崇尚和平的民族性格。
《詩經》裡說,“江漢浮浮,武夫滔滔”,“江漢湯湯,武夫洸洸”。武、漢合起來,是一座橫跨長江、漢水,三鎮鼎立的城市。
江水滾滾,碼頭熙攘,久經風霜的漁船,都仰仗著長江的饋贈與恩澤。
城市興起,從數千年前的雲夢大澤演化成今日的大武漢,長江是無法替代的推手。武漢因它而興盛,也與它有著不止不休的爭鬥。
公元前185年,“夏,江水、漢水溢,流民四千餘家。”這是中國史上第一次有文字記載的長江中游水災。
洪水如猛獸,據《武漢地方誌》記載,“大水”幾乎每三年就來拜訪武漢一次。
江漢平原從魏晉時代就開始修堤防。在這近百年的歷史上就經歷了三次超大洪水的侵襲。
1931年,武漢三鎮均被淹沒;
1954年夏,20世紀長江最大的洪水就肆虐了武漢,京漢鐵路中斷了100多天,荊江三次分洪;
1998年,連續三個月的雨造成洪水一瀉千里,這是1954年以來長江面臨的最大洪水,至今仍讓不少武漢人回憶起來感到心驚。
武漢有165條河流,其中一級連江支流有7條。
面對洪水,武漢人早已習以為常,對抗洪水,武漢人更是堅固如鐵,毫不退縮,大眾的反應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每年夏天,武漢長江段水位的增長成為全城人所關心的一件事。
人們因洪水,對城市產生更多責任心,也因洪水,對長江有了更多瞭解。
生活在這樣的一座城市裡,武漢人的日常與江水親密無間。
武漢伢的童年,若沒有一段偷偷在長江裡遊野泳的經歷,是不夠完整的。直到今天,武漢人仍是有渡長江的習慣。
每逢江水後縮,岸邊的細沙泥上長滿了蘆葦。
昔日的堤防成了江灘休閒廣場,武漢人在綠色景觀帶中跳舞、談情、散步,放紙鳶,已經成為了一種日常。
江邊的娛樂十分豐富,江上的活動也不單一,游泳、划槳板,一槳一板,放浪江湖。武漢人的夏天,不去江裡遊一遊,是不痛快的。
自然,長江救援也成為了武漢人的一份責任。
堪稱武漢最險要的地段龍王廟,也有了親水平臺,天高雲淡時,坐岸邊看兩江交匯清濁分明,那彷彿是一面鏡子,歷史滾滾流淌,靜靜訴說著一座城市的前世今生。
武漢與江水,是一種註定的緣分,彼此之間共生、相爭、互助,城市與自然達成共贏。
鸚鵡洲的朝霞,南岸嘴的風華,大橋的夕陽,兩岸的夜色霓虹,武漢和長江共生共情,武漢人與長江的故事,雕刻昨日,寫在當下,也徜徉於未來。